——“还有这张,这是前年的一则报道,有人在漠北红都夜总会内突发心肌梗死。”
——“因为死者家属在当晚受到了某些人的胁迫,所以当时并没有向公安机关报案,并且当晚在开具了死亡证明后便被送去了火化。”
——“但是这个死者,真正的死因却是嗑药过量,知道真相的只有夜总会里的几个药头。”
——“而做出这些事的人,正是花拜佛,那么你觉得他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
陈良善默默地将面前报纸上曾记载的消息看了一遍过后,而此时自己与张佳璇之间也早已把话说开,于是他便毫不隐瞒地道:“杀他可以,我要一百万。”
张佳璇的眼中显然有了一瞬间诧异的神色,其后却笑道:“良善哥,我和你聊天很愉快,真的。但你要知道放眼整个漠北市,5万块钱就够取人一条胳膊,甚至一条腿,就算是雇一个没几天活路的死士,也绝不会超过20万。所以……你这一百万的要求,会不会有点狮子口大开了?”
陈良善道:“你是个很精明的女人,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会考虑所有的办法与可能性。所以我猜这次花拜佛已经把你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而你也根本无法用死士去除掉他,否则你就不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了,对吗?”
张佳璇语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出回应。
她非常不愿让对方看出自己现在的处境,否则将会直接导致自己在这次的谈判中处于被动的地位。毕竟一百万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个小数目,而直到这时,张佳璇还依然在考虑着利用最小的代价,让陈良善为自己办事。
但是陈良善的这番话却字字诛心,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现在的窘境拆穿得一干二净,自己所耍的任何一点小心思,都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见张佳璇不做出回应,陈良善沉声道:“有件事我不得不警告你,那就是你必须将与花拜佛有关的一切细节都告诉我,否则将来一旦若真的因情报错误而失了手,你也一样没有好下场。”
许久过后,张佳璇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就按你说的,事成之后我会付给你100万的酬劳,但是花拜佛必须死,而且绝不能被警方怀疑到我的头上。”
陈良善摇摇头,“不,你要先付我50万定金。”
张佳璇有点不乐意道:“你现在只是刚答应下来这件事,就让我平白无故拿出50万给你,这似乎不太公平吧?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我给了你这么多定金,你却拿钱跑路了怎么办?”
陈良善摇摇头,毫不客气地道:“这件事没有公平可言,也没有那么多怎么办,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你认为这个代价你承受不了,交易随时可以取消。”
听到这话,张佳璇不禁有些恼火,回想着以往的种种,任何事从来都是别人求着自己,不论是想拜入自己的门下,或是想与自己建立某种合作关系。
但是今天,这个男人不仅无法被自己掌控,对方甚至还敢向自己提出如此不公平的要求。
想及此处,张佳璇的内心也就像是窝了一团火,而自己现如今的处境,却已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曾经那个在漠北市高利贷行业只手遮天的大姐大,现在已沦落到了需要与一个不明来路的男人讨价还价的境地。
此时,她终于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立无援,甚至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正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
犹豫了许久,张佳璇最终还是咬牙道:“行,我明天就会派人把50万拿给你,但你记住,如果你胆敢收了钱不做事,那我一定会找到你,而且就算你跑了,我也会找到你的家人!”
陈良善点点头,沉声道:“你只需准备好现金,当我见到定金的那一刻,我向你保证,花拜佛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