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在书房里看公文,从袁玉芝进门那一刻便没有抬起头,“嗯。”
“要去多久?”
“不清楚。”
“我真不明白,不过是丢了银子,何必要你亲自出马,底下的官员拿了俸禄难不成这点小事也办不了?”
穆锦继续看公文,袁玉芝摇着他的手臂,“穆锦哥哥,你能不能别去,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再说,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你我就要办婚事,你怎能在这个节骨眼还要出远门呢。”
穆锦从她手里抽出手臂,“本宫身为太子,当以公事为重。”
“可是……”袁玉芝一脸委屈,“难道,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就不重要了?”
穆锦看她一眼,道:“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袁玉芝抿着唇,“我知道,穆锦哥哥一心为国事这是天经地义,但我也只是想穆锦哥哥能在成亲之前,专注一点你我的亲事。”
“这个本宫没办法做到。”
袁玉芝眼里噙着泪水,咬着唇忍了忍,看着穆锦冷峻的侧脸,也知再倔下去两人一定又要吵翻。袁玉芝再三思虑,只得妥协,“那我,等穆锦哥哥回来。”
穆锦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翌日,穆锦带着一行人出京。
几日后,在一家酒楼里头落脚,正好听到有人说起了凌云观。
“你可听说了,凌云观的虚长道长几日前已驾鹤西去。”
“活了一百三十来岁,也该是时候了。”
“也是,常人能活到他这年岁的千百年来都寻不出几个。如今掌管道观的是他的第三十六个弟子,听说还十分年轻,也就刚及而立。”
“倒也正常,虚长道长过了百岁后只收了两名弟子,如今还活下来的最为年长的就是他。论辈分,道观里头年上八十的可都要唤他一声师叔。”
穆锦就在他们身后的桌子,端着酒细细品尝。在陌霜之前他从未听过凌云山,但如今他人提及,却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就仿若有人提及了自己亲人的所在之处,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丝亲近。
到了灵州,当地官员呈上这一带的地势图,穆锦才晓得,凌云山离这并不远,也就一两日的行程。
灵州地方官领着太子殿下去看正在修建的行宫,也只是看到一副空架子。朝廷拨下的三十万两官银被劫,没有银两,修建行宫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再领着去了官银被劫之地,穆锦发现,这一带平地较多,即便有山,也只是丘陵一类,并不高。
身边的灵州刺史刘傅山指着前方的平地道:“当日押运官银的官兵在此地歇息,干粮和水袋里头都被下了药,官兵们昏死过去,醒来后官银便不见了踪影。”
穆锦蹙起眉,“那如何判定是山贼土匪所为?”
刘傅山迟疑半响,“听还有些知觉的官兵说,确实是山贼土匪。”
穆锦沉思片刻,能在干粮和水袋里头下药,还无人察觉,也许是内部人所为。若真是内部人所为,那极有可能后面还隐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穆锦再回到刺史府,一一召见当初运送官银的官兵,问了几句话,没问出有甚不妥,有让他们各自散去。
三十万两的白银,一共装了三十箱,四箱一辆马车,也有将近八辆。
据刘傅山所言,官银被劫两个时辰之内就大批官兵前来搜山,还是一无所获。
土匪运着官银不可能走小道。附近的官道只有一条直通灵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