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柏明耀一声大叫,“不是三弟,是我。我负责。我负责!”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亲表妹,潘锦儿伤心欲绝,他也满腹愧疚。那一口鲜血更莫名的让柏明耀想到口吐鲜血含恨而亡的采蘋,他再也忍不住,当下道出了实情。
柏明耀这话出口,让二姨娘大惊失色。她甚至来不及去看柏知府的神情变化,想也不想的松开潘锦儿的手腕转身就去抽柏明耀耳光。
她情急之下拉潘锦儿用力过大又骤然松手。潘锦儿站立不稳,竟是收不住前倾的身子直直冲着坚硬的檀木大案一角磕了过去。
二姨娘只听到一声闷哼,转身一看,潘锦儿的额头已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无尽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泛着温热腥咸,怎么堵也堵不住……
满手的粘稠鲜血让二姨娘张嘴就要尖叫着缩回身去。潘锦儿却是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尖利用力,指甲深深的陷入二姨娘的血肉里。
似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潘锦儿不再伪装和幻想,她凄绝怨恨的看向二姨娘,说出的话如钉子一般狠狠的钉在了二姨娘的心上,“姨母,你好狠,我恨你,我恨你……”
这是她的亲姨母,她*给了她的亲儿子,姨母却是第一个轻视她,诱导她,让她心生邪念诬赖在三哥哥身上。
有谁知道,她本就没有碰柱而死的决心,不过是做个样子挽回些颜面。
她嫁不了四皇子便嫁谁都一样,不过是想挑个好人家,不要输的那么惨。
她堂堂大将军的嫡长女,继妹抢了她的一切,抢了她的皇子妃头衔她都没有萌生死的念头,不过是失个身,她又为什么要死呢?
那些负她的人,欠她的债,她还没有一一讨回,她为何要死?
若不是姨母忽然拉住她又松了手……潘锦儿脸色厉白含恨,大口喘息着,即便眼中的微光越来越弱,仍死攥着二姨娘不松手,她凶狠的直直盯着二姨娘,似要拽着她一同去了。
二姨娘只觉得全身血涌毛骨悚然,她拼命的掰潘锦儿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她用力的掰,几乎能听到潘锦儿手指被她掰断的声响,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终于潘锦儿的五根手指从她的腕间垂下,二姨娘却是一声尖叫,仰面昏死。
柏明耀似傻了般,呆呆的望着血泊里的潘锦儿。
潘锦儿躺在那里,额头的血还在流,糊住了她半张脸,仿佛有一种滴滴哒哒的声音流进了柏明耀的耳中,潘锦儿的脸也变成了采蘋的模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死不瞑目,柏明耀心神剧震,踉跄着扑跪在潘锦儿身边,撕裂般的放声大哭,“不,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柏知府坐在位子上,一直一动未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仿若眼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仿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苏晗知道潘锦儿香消玉殒红颜薄命是在到了庄子上两日后,那时她正临岸照影,对柳惆怅,直怨自己命运多舛不受老天爱戴。
听到花草告诉她这件事,苏晗半天没反应,花草正后悔嘴快,却见苏晗猛的将一块土疙瘩扔向荷塘里,狠狠的拍了手道:“林嫂子呢,我要吃小菇辣子鸡,凉拌野蕨菜,槐花清蒸鱼,黄豆酱肘子……”
她麻溜的报了一叠菜名,花草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应了去传话。
看着花草明显轻快的身影,苏晗轻叹了一声。
人有旦夕祸福,好死不如赖活着,比起潘锦儿那个可怜的官二代妹子,她这点烦心事还真不算什么了。
莫说蒋二做梦也想不到子熙的存在,即便蒋二真的来跟她抢儿子,就当前世夫妻离异争夺扶养权,大不了跟蒋二来一场夺子大战。
即便她抢不过那蒋二,子熙都这么大了,有胳膊有腿有记忆,当了他们家的祖宗少爷,照样忘不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