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晏无师被五大高手围攻的时候,正因广陵散抓住他的破绽,方才能重创对方,难道他得了残片之后,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破绽修补好,且让武功更上一层楼?!
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萧瑟心头震惊,右臂传来一股剧痛,他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跟着往后飞退,然而右臂骨头已被生生震碎,伤势牵连到胸口,如重锤狠狠击打,萧瑟一口血喷出,人不由自主跌倒在地,转头又是几口殷红喷溅在地上。
“萧师兄,你没事罢!”白茸惊声道,飞身上来相扶。
魔门中人个个自私自利,更何况白茸与萧瑟早有矛盾在,若换了往常,看见萧瑟倒大霉,白茸定然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上前搀扶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不过现在可以避免直面晏无师,她也不介意发挥一下同门友爱。
萧瑟的受挫令原本准备出手的阎狩也缓了一缓,但他仍是追上去拦在对方身前。
“晏宗主何必这么急着走,故人相见,总要叙一叙旧罢?”
“我也想与阎长老叙一叙旧,不知阎长老可有这个闲情?”
接话的自然不是晏无师,而是来自阎狩身后。
阎狩闻言却没有转身,而是直接飞身掠上屋顶,居高临下望向来人。
“原来又是一条丧家之犬。”他不屑道。
沈峤背着剑,自街道另外一头缓步行来。
乌发青衣,身形秀颀,宛若神仙中人。
沈峤:“当日白龙观中,阎长老尚欠贫道两条人命,不知你可还记得?”
阎狩:“久闻玄都山前掌教承袭祁凤阁衣钵,武功独步江湖,可惜被昆邪一掌打落山崖,风光不再,只能依靠晏无师庇护,如今看来,传闻也未必都不可信。”
沈峤淡淡道:“那不知阎长老又是否听说昆邪上泰山碧霞宗挑衅不成,业已死在我剑下的传闻呢?”
阎狩脸上微微流露出讶异。
昆邪死了之后,碧霞宗因内乱而一蹶不振,忙着重振旗鼓尚且不及,突厥人自己更不可能四处宣扬此事,于是昆邪之死就这样被遮掩下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回了突厥,却没有想到他却已经死在沈峤手中。
白茸娇笑:“一别数月,沈郎武功又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们宗主已经下令必须从晏无师手中拿到《朱阳策》残卷,桑长老与宝云长老如今已在来此的路上,沈郎你武功再厉害,恐怕也还没有与整个合欢宗作对的能耐罢,反正此事也与你无关,何不袖手旁观呢?”
阎狩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要走,索性留下罢!”
阎狩外号“血手佛子”,武功也走阴柔狠辣一派,但见他右手屈指成爪朝沈峤抓来,霎时果如阴风扑面,鬼魅哭号,四周俱是尸山血海,无间地狱,漫天血光几要将人淹没,绝望恐惧纷涌而来。
沈峤飞身后退,山河同悲剑同时出鞘,登时剑气如虹,霄光大涨,一下将阎狩大半气势盖过。
阎狩紧追不舍,双掌将沈峤攻势悉数化解,又接连拍出三四张,迅若闪电,令人目不暇接。
每一掌都如海涛倾泻,虹陛迭起,一波强似一波,根本没有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阎狩虽未入天下十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武功仅是寻常,晏无师闭关的那十年里,浣月宗将经营重心放在北周朝廷里,法镜宗则远走吐谷浑,唯独合欢宗在中原,尤其是在齐国的势力急剧发展,而阎狩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合欢宗内占据一席之地,甚至与桑景行平起平坐,这明显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沈峤持剑在手,剑身横空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