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原也并没有说那些节哀的场面话,他也给了林牧一个拥抱。林牧非常动容,拍了拍江一原。
“我去那边看一下。”会场陆续又有其余人到场,林牧不得不告辞去接待,而晓丹的父母肿着眼睛也仍旧在维持会场的秩序。
江一原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侧过头吻了我:“还好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是的,幸好。
“江一原,还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一直没告诉你,等晓丹姐姐的告别会结束,我就把这些年我为什么突然离开的原因,还有我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告诉你,一五一十的,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江一原有些意外,也有些惊讶,但是最终他并没有任何责问,只是拍了拍我的头,轻轻“嗯”了一声。
虽然拼命忍住眼泪,但仍有那么一些沾湿了眼眶:“我去卫生间补个妆。”我和江一原打了个招呼,便朝着卫生间跑去。
然而刚打开化妆包,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迟疑着接起来。
“请问是陶芊小姐吗?我是附一院呼吸科的罗德敏,昨天你在我们这做过检查,我们联合心内科一起看了你的片子和病史,对于你的情况,我们初步诊断认为是肺动脉高压造成的咳血,情况不太乐观,希望你能尽快来医院,我们好再进一步做检查和治疗。”
我有些懵:“什么?肺动脉高压?不是就咳嗽吗?”
“咳嗽和咳血是肺动脉高压的一种表现。简单来说,肺动脉高压就是你肺动脉压力升高过一个临界值了,这种病可以独立发病,也可以是由于你心脏病症引发的并发症或综合征,但就算是单纯的肺动脉高压也很容易引发右心衰,并且致残率和致死率都很高,而考虑到你本身有复杂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合并肺动脉高压,你的情况已经听不到明确的心脏分流杂音,室间隔水平双向分流,所以属于手术治疗的边缘状态了。”
对面电话里罗医生的讲解很专业很耐心温和,然而我却如坠冰窟,这个消息像是一个惊雷,整个把我打懵了,专业的术语我不懂,但“手术治疗的边缘状态”几个字却清晰地映到了我的脑海里。
“所以是治不好了吗?”我的心脏本来就有复杂性的畸形和缺损,以目前的医学技术,我不知道就算能手术,能有多少成功率,“如果发展到严重心衰,还能心脏移植吗?”
罗医生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肺动脉高压高外加复杂性心脏病,不能仅做心脏移植手术,需要做心脏和肺脏联合移植手术,而能否进行移植手术,也要看心脏功能是几级,手术麻醉对心脏影响很大,你的身体现在不太好,对手术的耐受性也有影响,再就是术后疼痛刺激等因素,你在这些方面都不乐观。我们和心内科会诊下来觉得已经不适宜做手术,建议做保守药物治疗控制病情。但具体的治疗方案要也要再看你的血气氧饱和度情况,肺动脉压力和肺阻力数据,还要再检查一下你的心脏功能功能。”
我知道罗医生最后说的那几句不过是安慰罢了,因为我的病,我和医生打过太多交道了,我懂得他们话语中含蓄的意味。我用手紧紧捏住了手机才能控制住自己浑身颤抖的频率。
“我还能活多久?”
电话里的罗医生沉默了片刻:“现在一些新药陆续被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