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这句话实在是火上浇油,我看见江一原额头上的青筋几不可见的跳了跳。他像是花了大力气才压制住了浑身的怒气,勉强能和我继续交谈。
“陶芊,能无赖成像你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见,你是准备这一辈子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吗?我一天不答应你,你就一天这么跟着?”江一原是真的生气了,他第一次如此失态,大概我竟然跟着他跟出了国门,给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你这样如果在美国,已经是违法了,我可以向法院对你申请限制令,限制你出现接近我,如果你再这么极端地纠缠我,法院可以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因为你完全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你再这样下去,我会让我的律师接手处理的。”
“可是现在你在中国啊。我问过郑燕林,中国没有这种限制令,而且就算你在美国拿到这种限制令,在中国也不会得到承认和执行,中美法律合作还没有走那么远呢。何况我们中国文化也和美国不一样,我们中国不都‘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吗?需要什么限制令啊,我这是令人感动的爱情。”
“陶芊,你真是出离的不要脸了。”江一原的声音都快气得发抖了。
我挺无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不用夸我,我懂。”
“陶芊,你觉得这样是对我的爱吗?你这样是在追求我吗?你这是在纠缠我和激怒我!”
“谁叫你生气起来这么帅,平时都冷冰冰的,现在这样生气了也好可爱好帅,我就是对你着迷,想多了解你除去冷冰冰之外的其他面,而且除了你冰山的一面外,你生气也好,发怒也好,我都喜欢啊。”
我知道江一原此刻大概气得都快炸了,因为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抬高了说话的声音,这引来了旁边一些行人好奇的目光。
而这些目光,才终于让江一原意识到他自己刚才竟然有那么失态,他深吸了几口气,整了整衣领,然后才仿佛终于能重新保持自己根深蒂固的良好教养。
他忍着怒意对我道:“很好,陶芊,你想缠着我,那也得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脚步。”
然后他压制着愠怒走了。
我知道江一原是震怒的,可和他刚才那样没脸没皮的讲话看着他在我面前发怒的一刻,我竟然能感觉到郁郁葱葱的生命力,那个刹那,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感觉。因为那一刻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并且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能如此改变他人的情绪。
这让我觉得我是活着的,和他们一样鲜活的。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我是有病的不健全的,也让我忘记了那些和死亡有关的记忆和阴影。
“你真是有本事,我真的从没有看到江一原气成那样。”
当我有些那么恍惚的想着的时候,周雅文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回头,才发现他就站在我背后的拐角处,那里有一排电话亭,周雅文就站在电话亭后面。
“你刚才都听到了?”
周雅文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江一原从小到大身边就不乏女性追求者,甚至还出现过男的,当中有不少追求者也挺穷追不舍的,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但之前所有那些追求者,江一原都从来没为他们情绪波动成今天这样。他一向是懒得理睬别人的类型,所有不顺他心的追求者,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约就是,讨人厌的追求者,就和他某天点错了一杯咖啡给他造成的不耐差不多。可你不一样。刚才江一原都快暴跳如雷了。以前还真没有什么事让他这样过。”
我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陶芊,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然后周雅文朝我笑笑,也循着刚才江一原的路走了。
我不知道我让周雅文意外了什么,但江一原最近遇到我,越来越容易动怒倒是真的。其实他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当我刚开始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