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刘彻以及陈秋等朝廷诸公们都已经想好了,因为景帝的国丧耽误了春耕,先皇觉着心中愧疚,而今上也是不想败坏先皇的仁名,所以将这工具发放下来。这样一来,即便是有人想要借着“春耕”一事找麻烦,也找不成了。
刘彻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老师,这些事情终于处理好了。”
他趴在桌子上:“没有想到,这些政务处理起来竟然如此麻烦,不如老师都替朕处理了吧,等到处理好之后再交给朕,然后朕就只需要批复一下就可以了。”
刘彻的脸上带着顽劣的神色,像是一个普通年岁的小孩一样。
而陈秋神色不变,只是开口道:“陛下不必试探臣,臣没有想要把持朝政的心思,也没有想要控制陛下的心思,除非陛下所做出的决定是如今的大汉无法承受的,否则臣就会支持。”
“您不是傀儡皇帝,臣更像是一个傀儡丞相。”
陈秋低着头,继续处理手中的政务。
新帝什么都好,就是这疑心病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点,而且十分喜欢试探人。
当然了,天子的年岁就是最好的隐藏工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推到一句“年岁尚斜之上。
刘彻嘿嘿一笑,连忙走到了陈秋身后,像是个顽劣的孩童:“老师这说的是什么话?弟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呢?”
他的神色中转眼就带着些许委屈:“老师这可就是冤枉朕了。”
听着刘彻一点都不走心的话语,陈秋的脸上无奈之色更重了,他按了按额头,轻声说道:“陛下,您还是好好的去处理一下政务的好。”
陈秋指着远处的桌子,那上面堆积着近半个月的政务。
“若是处理完了,臣可以允许您出宫门去长公主那里玩乐。”
说到“玩乐”这件事情,刘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今的长公主“平阳公主”是他的亲长姐。
一如当年的馆陶公主喜欢给自己的弟弟“刘启”献上美人一样,平阳长公主也喜欢给自己的弟弟敬献美人。
因为如今正在孝期的缘故,所以天子并不能大肆搜罗美人,但这对于年少的刘彻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要知道人之本性乃为“色”与“食”。
而掌握了权利的人,第一反应自然是肆无忌惮的享受这两种人的本能欲望。
平阳长公主嫁给平阳侯之后,在长公主府经常搜罗美人,只要刘彻过去,总是能够遇到几个喜欢的,刘彻自然而然就可以带回宫中。
谁能够说平阳长公主不能找几个侍女?
你说平阳长公主是为了敬献给皇帝?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是诬陷公主,诬陷皇帝!这是死罪!
伱有证据?
那就更好说了。
窥恻公主府、或者窥视皇宫、窥伺帝踪,试图谋逆,这些罪名当中一定有一个适合你。
所以,这一切便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景元十七年,春耕结束之后,天子下了诏令,改元为“建元”,于是,这一年也被称之为建元元年。
建元元年在天子登基之后事情忙完之后,就差不多过去了,天下对于换了一个皇帝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毕竟只是一个皇帝而已。
换了皇帝又能够如何呢?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只是对于朝堂上的臣子们,这倒是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已经逐渐的从皇帝的行事风格中看出来了一件事情——当今天子与之前的文帝、景帝两位陛下都不一样。
他更加.固执。
也更加强大!
这是一位天生的雄主,哪怕是陈秋都不得不这么的感慨着。
太皇太后宫中
窦漪房的生活依旧十分美好,因为她没有能够干涉皇帝的缘故,所以就连刘彻此时对她也是十分恭敬,甚至对她更多了几分的濡慕。
在原本的轨迹中,刘彻对窦太后的感觉是一种又爱又怕又恨的诸多情绪,而如今这种情绪却是被嫁接到了陈秋的身上。
窦婴如今还在好好的朝廷中当差,周亚夫也没有出事,一直担任太尉到了如今。
而窦太后与天子的关系良好,就意味着天子可以借用、也想要借用窦婴的权势、窦氏的权势。
建元元年,八月。
天子诏令,拜窦婴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此后,朝廷上的诸多局面呈现出了一种四足如鼎的情况。
中枢丞代表着皇帝、窦婴代表着皇帝;周亚夫和陈秋代表着的则是这大汉的贵族世家们。
当然,窦婴以及中枢丞的意见不可能时时刻刻相同,因为中枢丞代表着皇帝意志的同时,也天然的和臣子的意志有所对抗。
而周亚夫和陈秋也不同。
陈秋更多的是代表着“黔首”们的利益,周亚夫则是更多的真的代表着权贵的利益。
于是,在这四种势力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建元元年的冬天缓慢的到来了。
匈奴
狼居胥山附近
匈奴的大汗再次一统了这个破损的部落,并且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伫立在一旁的大汉。
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眼睛中带着些许野蛮的神色。
陈氏如今没有武将,他的人也着实的打听了一下陈氏在官渡的那些子弟的情况,加冠之后的青年竟然没有一个会兵法的!
而大汉朝堂之上,此时能够用的竟然只有一个周亚夫!
他的声音沙哑:“看来,长生天还是庇佑我们的。”
“是时候对大汉再次发动进攻了.”
这匈奴大汗想到这里,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令在长安城中的那些人观察一下才好。”
“数十年、几十年的时间都等了,不急于这一时1
长安城
在得到自家大汗急信的时候,阿扎巴西正在长安城中过着奢靡的生活。
他日日宴饮,此时正迎着月光端着酒杯,大笑着。
“举杯1
ps:520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