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让人搅了家主清净,属下马上将人赶走。”说完三步并走两步过来,再无一丝怜悯,伸手拎起男孩的衣领,就要带人走开。
男孩却像全然没注意到他似的,只一味地打量温于斯,目光落在温于斯身上,温于斯也注意到了这个胆敢来温府扰乱他清净的人。
竟只是个孩子。
“等等。”他出声阻止了护院的动作,将手负在伸手,绕着男孩走了两圈,问:“他说有什么事么?”
护院心里顿时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把这小疯子的话转达给家主,待会儿飞出去的说不定是他。
偏偏又不能不说。
他吞吞吐吐,“这小孩……大概脑子不太灵光……他说……他是……”却怎么都他是不出来。
温于斯不耐烦了,冷冷瞥了那人一眼,沉声,“他是什么?”
“你是温于斯?”蓦地,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男孩忽然细声细气地出声,“我娘说,你是我父亲。”
护院面上叫苦,心里一松。
小祖宗,你飞出去总比我飞出去好。
温于斯果然面色一沉,不豫地盯着那小孩看,“你说什么?”眼角的余光一横,那些下人护院们都已经识趣地远远退开,退到听不到他们对话的距离。
小男孩却不再说话,也反复打量了温于斯好一会儿,才伸手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匕首的柄上,正面镂着一丛寒梅,反面是“于斯”两个小字。
温于斯的目光变了。
他皱起眉头,极力平心静气,眼底却有焦躁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压低了声音,“你娘是……‘眉目如画’梅如婳?”
“我只知道她姓梅。”小男孩眨了眨眼,看着温于斯脸上的表情。
他生而早慧,然而终究年纪还是太小了,尽管并没有在温于斯的脸上发现欣喜的神色,却还是期待着,毕竟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有亲人可依,无论如何要快乐得多。
“我娘说,如果见到你,要我告诉你,我今年六岁。”
温于斯一震,脸色白了一白,仿佛陷入了什么纠结的境地,眉头一度皱得死紧,浑身的气场更是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他伸出手,仿佛想要去拿那把匕首,却又在将要触到它时迅速地收回了手。
纠结不过持续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就恢复了淡然,又将手负于身后,语调平平地说:“我与你娘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你不是我儿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哦。”男孩并没有撒泼打滚,虽然在听完温于斯近乎无情的言语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却没有死缠烂打,只握紧了匕首,慢慢地转身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