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林还未作答,曲鸿便惊道:“奇经八脉乃是一切内功的根基,若被阻住,岂不是很严重。”顿了一下,又转向身边人,补充道:“不过林哥你不用担心,往后我会保护你的。”
秦英摇头道:“经脉受阻,只要设法冲开就好,你不必大惊小怪。”
“哦,”曲鸿又缩回了原处,嘟着嘴悻悻道,“其实我当然明白,我只是觉得,与其总让自己身处危险,还不如……”说到一半,见风长林困惑地看着他,摆摆手道,“唉,算了,你当我没说。”
风长林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又转向秦英,恭敬道:“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将经脉冲开,恳请前辈助力。”
秦英点头道:“我自然会帮你,不过你也免不了体肤之痛。”
“无妨。”
风长林话音刚落,秦英忽然并出两指,在他胸前天突,璇玑,紫宫,玉堂几处穴位接连敲下,随后翻过手掌,在他左右肩上猛拍,随后又移到背心处,重复施之。手上的动作又快又重。曲鸿从旁紧张地盯着,几欲上前阻止,最终又强行退了回去。
风长林被击得几近仰倒,拼命才稳住姿势,垂下头剧烈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脓血,而后缓缓抬起头来,艰难道:“多谢……多谢前辈。”
秦英道:“我为你冲开了关键穴道,但是真气还要靠你自己来稳住,你不必心急,慢慢来。”
风长林点点头,重新坐稳姿势,眉头紧锁,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仍不忘赞叹道:“想不到前辈不仅武艺、琴艺高超,医术也如此高明,委实令人刮目相看。”
秦英摇头道:“没什么可钦佩的,杀人和医人之间,本来就有诸多相似之处。”言毕转向曲鸿,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轻笑道,“鸿儿,你这般担忧,是信不过我么?”
“怎么会呢,”曲鸿答道,“我只是……只是……”
秦英和言劝道:“你若没事做,就去拾一些干树枝吧,把火生得更旺些,他才好休养。”
“好。”曲鸿站起身来,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看了风长林几眼,终于钻进了树林。
在他走远后,秦英将目光收回风长林身上,歉道:“这一路上,那孩子定然没有少扰你。”
风长林摇头:“那倒不会,在渡江之前,我们一路都很愉快。”
秦英见他额上沁出汗来,怕是体内正有真气乱行,痛苦异常,想为他分散心神,便问:“你们是如何结识的?”
风长林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把两人相识、一路结伴而行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秦英认真地听着,末了才道:“想不到曲渊的后人竟结识了潇湘长徒,莫非不是缘分使然。”
秦英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漠又冷清,风长林望着他,不由地道:“前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想知道曲渊和你师父的关系?他们两个当年均与魏怀北相识,也有那份宝藏颇有渊源,具体来龙去脉我也并不完全知悉,不过我可以把我知道的讲给你。”
风长林怔了一下:“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我方才想问的却是别的问题。”
“哦?”秦英略显惊讶,“但问无妨。”
“秦前辈和曲前辈,从前是朋友吗?”
“我也不知算不算朋友,只是我们一个姓秦,一个姓曲,又都对乐律有些爱好,武功上的见地也颇为接近,可以称得上有缘吧。摘星楼和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不一样,规矩和等级都很森严,我们也只不过走得比其他人更近一些。”
风长林笃然道:“那便足以称得上朋友了。”
秦英仍有不解:“可是我不过与他投缘而已,对他其余的事并不清楚,即便攀谈,也不过只谈风月,并不干涉彼此,如此,也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