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林又凝了他一会儿,略讶异道:“你怎么又哭了。”
曲鸿这才察觉到眼中的涩意,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哪里有哭,不过是雨水沾在脸上而已。”
“这次我也不信你。”风长林抬起手,举过头顶,手指拂过他的眼睑,蹭下一滴泪来,“雨水哪有那么烫。”
滚烫的雨水滚过脸颊,模糊了视线,他抱怨道:“还不都是被你气的,眼睛里都能烧火了。”
风长林把手指放在鼻下嗅了嗅:“可又为何是咸的。”
他答道:“火把水煮干了,煮出了盐。”
风长林终于吃吃地笑出声来。
曲鸿扶着他重新坐稳,手臂仍不放心地揽着在他身上:“你觉得暖些了么?”
“嗯,我真的没事了,”风长林也难得顺服地倚着他,“不知外面情况怎样了。”
“你还是少操心吧,交给你的师弟师妹去应付,他们都很好,你该更相信他们一些。”
风长林道:“你这般说教,我忽然很不习惯。”
曲鸿撇嘴道:“现在你总算知道被人念叨的感觉了吧。”
“其实我有些高兴。”
“什么?早知如此我应该多念叨你几次。”
“我不是说这个。”风长林侧过头来望着他,“我是说,杀死你义父的凶手不是潇湘派的人,真是太好了。”
曲鸿的目光转了转,轻轻点头道:“是啊。”
“虽然我相信师父师叔们都不会做那种事,不过倘若真有解不开的误会,我怕你……”
“放心吧,”曲鸿打断他道,“我不会再无端迁怒了。”
风长林赞许道:“如此便好,”又想起什么,神色黯淡下来,“只是没想到那个贪狼御使,岁数如此年轻,手段却如此残忍。”
“他的确是个武学奇才,只可惜是非不分,天赋全都用在了杀人上。没想到他竟屠了罗刹谷。”
“鸿弟,罗刹谷的人不是很多吗,当真会被他杀死吗……”
曲鸿叹道:“我想是的,罗刹谷里恶人虽多,却不是个个都会武功,有些终究只是囚犯而已。那些人虽然待我不善,但终究庇护了我和义父十几年,于我有恩。对了,你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独眼老大。”
风长林点点头:“记得。”
曲鸿接着道:“在我很小时候,有一次他辱骂我义父,被我听见了,我便提了一壶酒,装作去他家里做客,偷偷在酒里放了泻肚的药,意图报复他。”
风长林笑道:“你从小就有那么多歪点子,也不容易。”
曲鸿接着道:“我的歪点子哪里骗的过他,他一开坛便闻出了异样,将我狠狠揍了一顿,让我求饶认错,我死活不肯,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松口,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