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孟没听懂他说的话,只是好奇地看看他,默默蹲在他面前。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赵康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把希孟也拉了起来,恢复了他一贯的自信和从容,好像刚才那个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希孟和他手拉着手,往画院慢慢走去。
“对了,你叫什么?”赵康问道,“我们都见了两次了,我都没问你叫什么。”
希孟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截的赵康:“我叫林希孟,你呢?”
“我叫赵康。”赵康笑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孟,你就叫我小康吧。”
“好呀。”
虽然被赵康裹了好多衣服,希孟回画院后还是感染了风寒,当天就高烧不退,被赵极接到了凝和殿去医治。
希孟的病一连几天都没有好转,紧张得赵极天天在画院围着他团团转。
朝中那些尽职尽责的大臣们天天都在求见赵极,赵极却一连五六天都不上朝,时间全耗在凝和殿陪他的宝贝徒儿了。
虽然御医说风寒容易传染,赵极还是觉得晚上抱着希孟睡方才安心。
希孟烧得迷迷糊糊,孩子的心性毕露,每天都要搂着赵极的脖子,听他讲故事才肯入睡。
躺在床上,赵极让希孟的小脑袋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希孟,还记得昨晚师父给你讲的洛神宓妃的故事吗?”
“嗯。”希孟点点头。
“我们今天晚上再说说曹子建创造出来的另一个故事。”赵极道,“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这个故事又是曹子建瞎编的吗?”希孟趴在师父怀里,勉强提起力气轻声说道,“曹子建好厉害啊。”
“董永应该是真有其人,至于他与仙女的故事,应当是曹子建最先‘杜撰’出来的。”赵极叹道,“几代能出一位的大才子。我朝也曾出过一位旷世奇才,可以与之一比。”
“苏子瞻先生吗。”希孟小声道,“我见过他哦。”
“朕……师父难得一见的人,你怎么见到的?”
“不告诉师父。”希孟撅起了小嘴,“希孟要听师父说故事。”
“好好好,说故事。”赵极伸手拍了拍希孟的小屁股,说道,“东汉的时候,有一个孝子,叫董永。他家里原来挺富裕,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可是后来,他家道中落,他的父亲因病去世。董永没有钱安葬他的父亲,于是,他跪在街头,自愿卖身葬父……”
“唔……”希孟伸出小手,嘟着小嘴掰起了师父的指头。
赵极便由他掰着指头,继续说道:“于是,有一个姓傅的财主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安葬他的父亲,董永和他约定三年守丧期满之后,就去那个傅财主家为奴。”
“师父……”
“嗯?”赵极回过神来,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上都是湿淋淋的,低头一看,希孟的眼角早已挂满泪痕。
“希孟怎么了?”赵极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