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蛮蛮依偎在千狸身旁,“绿藤说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事情都会过去的。”
“蛮蛮,绿藤那是骗你的。”
“骗我的?”
“时间会将事件本身还原,但事件中的人,他们的想法和行为,只会被时间所掩埋,永远不为后人所知了。”
“什么意思?”
“就好比说,我知道我父王和大哥去世了,但我不知道父王和大哥在死之前想的是什么。我如果不去见二哥和三哥,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很重要吗?”
“很重要,对我而言很重要。”
“你很想知道吗?”追丽的声音从珠帘外传了过来。不等千狸回答,追丽一边走了进来顺势坐下,一边说道,“你还记得德江浅子吗?”
蛮蛮听着追丽讲述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段陌生的故事,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德江浅子的死讯不能传回桑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德江家联姻的柴家要随着二王子起兵,更不理解温厚的三王子作甚要反抗自己的父亲。
蛮蛮只记得追丽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别再闹了”,千狸自此再也不求离开安海神社,安安静静地过着简单的日子,连话都很少再说了。等过了一年多之后,千狸才开口对蛮蛮说道,“你说是谁将浅子的死讯传回桑云的呢?”
越王从追丽那里获得了新的线索,很快就顺藤摸瓜弄清楚了事件始末。李秉文曾三考落第,正准备再考时,赶上了战乱,只得留在城中教书。林域和暗算建广王时,算好李秉文的心性,利用他的功利心逼他行事。最后李秉文自然是成了进士,只可惜落了个闲职,不久之后就去世了,想必也是林域和下的手。
就在越王暗地命人将这一系列的证据以文书的形式传上去后的第二天,周后请越王和越王妃进宫赏花赴宴。周后借口要送越王妃一套新衣,让兮颜陪王妃去后殿,这才将手边的一封文书递给了越王。越王一看,知道事情不好,正要说话时,周后摆了摆手,缓缓说道,“还好朝中有忠心耿耿的臣子给拦了下来,要不然,越王您可就是下一个建广王了。”
“母后,您误会了,此事与儿臣并无一点关联。”
周后浅浅一笑,慢慢饮了半杯茶,“你不必装糊涂了。要论起来,诸位皇子中,就你与建广王关系最要好了。不是你,还有谁会心心念念着废王謀逆案。”
周后继续说道,“有传言说是建广王真的谋逆了,有传言说是遭陷害,更有传言说是本宫做的。这么多年,本宫从不辩解,你倒说说,会是本宫做的么?”
“儿臣以为……”越王不肯多说一句话来。
“本宫,的确曾经和林域和有过不少接触,至于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是为了仅儿。可现在,仅儿他……”周后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声音也有些嘶哑了,“废王案的确是林域和主导的,但本宫并没有参与。本宫以为与其靠仅儿与太子争斗,反不如设计让太子和建广王两虎相争。”周后望着越王,继续说到,“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