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夜奔
看天气晴好,费娇娇准备把被子晾晒一下。
慕容天枫帮她晒好被子。嘴却不饶人“你再往前一扑,那竹竿就会断掉了。”
费娇娇气得拂袖回了房间,慕容天枫对院子里的农妇扮个鬼脸,匆匆跑回房间。
农妇以为是小两口打情骂俏,摇头笑笑,低下头继续干活。
“费娇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似乎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费娇娇脸一白,不会吧。
慕容天枫点头道:“江湖中人,时时都要保持警惕,所以,每每遇到危险之事,危险之人,心里就会莫名的紧张,刚刚我出去放马的时候,心里特别在紧张,所以,我想,我们是被人盯上了。”
费娇娇知道。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并不亚于战场,尤其是七煞门的人,肯定仇家不在少数,他这是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应该不会错的。
马车还没有套好,就算是有马车,也不见得能够逃脱,这个时空,多的是能够来去如飞的轻功高手。
“费娇娇,你只管在房中坐着,带着三个孩子,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房间,这是牛毛针,针上有毒,如果真有危险,你就对准目标,拽一下竹筒上这根线,就算是天上神仙,也会立即丧命。”
“明白,你要小心。”拿在手中,是一根拇指粗的小竹管,放在袖子里,毫不起眼。
“放心,我七煞门的人,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无论他是谁,只要是惹了你,都是和七煞门做对,我想,只要我出去亮出底细,说不定那些人会知难而退。”
费娇娇明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也只能无奈点头,这里民风淳朴,本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发生血腥的事情,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三个孩子本想出去玩,看到费娇娇一脸的严肃,不禁心中忐忑,坐在床上,一个个哑然无声。
到底是长锦大一些,他低声问道:“嫂嫂,不会是又有坏人吧?”
“没事的,慕容天枫武功盖世,一定能够护得我们周全。”
长锦半信半疑,可想起慕容天枫从天而降救他们于危难中的情景。又心安下来,蹑手轻脚走到窗边,查看外边的情景。
院子里,农妇正在和她的儿媳妇干活,慕容天枫站在篱笆墙边远眺,一切,并无异常。
慕容天枫走出院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手一扬,一只鸟儿应声落地。
打鸟是假,亮出手腕是真,手腕上的鱼珠链子,三国江湖中人,无人不识的此链,即便是初涉江湖的人,他的师门中人,也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慕容天枫从不屑于露出此链,他的武功,虽不及云翘楚,但在七煞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日,纯属无奈之举,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也无法分辨对方是敌是友。
慕容天枫捡起鸟儿,来到院子里“大嫂,烦劳你中午把这鸟儿放到兔肉中一块炖来。”
也不知这是什么鸟儿,比鸽子稍微大一点,花白的羽毛。红色的冠子,尾巴上的羽毛顶部还有一抹碧绿的色彩,非常美丽的一只鸟儿。
“公子还真是好功夫,这翠玉鸟儿,平时飞的极快,想不到公子只用一个石子就打下来了。”
“单炖野兔肉,寡而无味,就算是有一百种调料,也不会好吃,但若是放了其他的肉类一起炖,那味道,别提多鲜美了。”
“公子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连这普通的炖肉,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慕容天枫似乎来了兴致,在院里与农妇聊起来没完没了,至于房间内,院子外的状况,似乎全没放在心上。
听到外面的对话,费娇娇的心,落下一半,她在等,等慕容天枫进门。
只要慕容天枫一进来,就预示着他们安全了。
农妇剥完兔子。褪了鸟毛,农夫的儿媳就开始点火烧灶,准备炖肉,当地人也经常吃兔肉,而且非常喜欢把兔肉炖到骨酥肉烂,连汤带肉一起吃,这样一来,就要求炖肉的时间特别长。
慕容天枫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那种危险的感觉渐渐褪去,或许,他刚才露出的那一首手。真的起了作用。
费娇娇听到推门的声音,知道解除了警报,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种刀尖上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费娇娇,那架马车,恐怕要送人了,我已经让这家的大哥去联系了一位来收皮蛋的客商,今晚,我们就坐他的车走。”
“你的意思,要回李家湾?”
“也不一定,我想最好半路下车,然后继续向前走,我猜你是想去成都府吧?”
“你”“也没有什么,你看地图的时候,视线落在成都府的时候最久,所以,我就猜出来了。”
被他看破心思,费娇娇顿觉脊背发凉,幸好,他不是对手,否则自己可就惨了。
她的设计路线是无论在他处停留多久,最后的落脚点,就选在成都府。
成都府气候温和,风景秀美,经济状况在楚国数上佳,因此人口密集而又混杂,故而,她认为选择成都府,是最理想的藏身地点。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成都府,和原时空的成都,是不是一个地点。当时,国内的城市,她最喜欢的就是杭州,成都和厦门。
“这么说,你会一直送我们到成都府?”
慕容天枫歪着头。沉思片刻,咧嘴一笑“你可记好了天数,一天十两银子。”
照他们现在的行进速度,半年能到成都府就不错了,不排除费娇娇会临时改变主意,去其他地方。
真去不了成都府,那就再走得偏一些,去大理,去看风花雪月。
野兔的香味渐渐飘散出来,慕容天枫走出去帮忙,只让他们四个人躲在房中不准出来,农妇也不多言,以为是有钱人家规矩多,并不以为意,还让儿媳妇送了几次水,然后把自家产的花生炸了一盘,撒了椒盐,送给他们做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