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你还好吧。”冯熙看着冯宁呆呆的样子,万分后悔“其实也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思顺也是被人利用了,不,应该说朝中人都被人给利用了。”
冯宁眼睛一亮,不是本心就好,急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兄都没说清楚。”
“是我让他瞒着你的,不过你如果你执意要查,也瞒不过。还是我都告诉你吧,免得到时陛下回来那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这么说那朝中人是我们这一边的。”冯宁去了心事,脑子又恢复了灵活。
冯熙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苏环口中的朝中人其实就是南殿尚书李敷。他为官一向清正,做人更是守德,可是说是个君子。可是却还是逃不过所谓的人情。李冲当然也是世上人情网地受害者。
步六孤远虽然生的儿子一无是处。但老天却补偿了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自己地心肝宝贝被抓走以后,步六孤远可说是心急如风。上窜下跳地到处送礼也求救出儿子。可都竹篮打水。这时一个书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言明只要步六孤远能把两个女儿嫁给他,他便可以救出步六孤元。
步六孤远本不相信,可那书生声明自己与几个朝中大臣,世家公子都是好友。救出步六孤元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步六孤远半信半疑,但是随着宣判地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儿子,他算是豁出去。当晚就把两个女儿送到了书生的床上,反正女儿是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的。能帮着救儿子一命更好。
书生一夜风流以后,便当着步六孤远的面给李冲写了封信。言道这只是两相情愿的意外,可是耿家却不讲理地硬要追究,请李冲看在同窗份上代为周旋。
李冲接到信后。见是当初地同窗尚博写来的。李冲本身极重情谊,又见信中所写并无大碍,便有心帮忙。正好南殿尚书李敷与李欣为挚交。而李敷正好也跟李冲有过师徒情份。李冲便请求李敷写信给李欣,从轻发落步六孤元。李敷见最疼爱的徒儿求情。兼之看李冲所述也是小事。便欣然应允。
李敷不仅是李欣的好友,也是朝中的保护伞。李欣接到李敷的信后。不敢不从,何况他还收了步六孤家很多的财货。
这样几番下来,便出现了苏环所说极荒唐的判决。步六孤元则只受了几下板子就被放了回去,而步六孤远更是从始自终都没有受到一丝惩罚。
李欣还为避免事情泄漏,随便给耿标安了个罪名关进了大牢。不过饶是李欣再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苏环一个弱女子会有勇气进京为夫申冤。
事情到了这步算是了结了,尚博被步六孤远当作菩萨一样,不仅给他和两个女儿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还送了大量地嫁妆。一时间尚博立刻由一名不值的书生变成了步六孤家的爱婿,还得了如花美娟,万贯家财。
“哼!真是可笑,李敷,李冲,李欣,哪个不是有识之士,居然被一个小小地书生玩弄于掌中。”冯宁听后冷哼一声方才说道。这么说来耿家的遭遇是在尚博地有心策划下,由一连串地无心加巧合而成的。真是天大地笑话!
“唉,李欣本就是小人也就算了,但是李大人和思顺却为情谊所累,可叹啊!”冯熙却是感慨道。
“他们难道没脑子吗?”明显被利用的君子,让她怎么办?冯宁的语气不由冲了。
“谁又会马上怀疑自己的同窗会利用的自己呢?”冯熙反问道。
冯宁没词了,迟疑了半响,才说道:“那你的意思,怎么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那耿家所受都白受了,耿月的死就算是白死了。他们怎么着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冯宁马上拒绝。
“你难道想让思顺受此垢。他知道事实真相以后,心底已经够内疚的,宁儿,你不能再给他一刀!”
冯宁停住了,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却不能拒绝他,也不能伤害他。这算不算心障啊,算了,他本就已经内疚,还好没酿成大祸。
“宁儿!”
“我知道了。他不能动,那么李敷也不能动,就这样吧。”冯宁叹气道。铁面无私,她做不到。包拯这样的人可以敬佩,可以仰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般。她只是一个凡人!李冲、李敷何尝不是这样呢,大家都在一张人情大网上跌落。
“不过,李欣不能饶!步六孤父子不能饶!那个尚博更是不能饶!”冯宁话锋一转,分为严厉。
“尚博和步六孤父子,你不说我也晓得怎么做。我也同情耿家,当然要还一个公道给人家。但是李欣!”冯熙迟疑道,李欣也算是封疆大吏,而且与李敷极好,极受陛下的看重,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李敷,李敷是君子,君子是容不得沙子的。”冯宁淡淡一笑。
“这”“哥哥,陛下回来,我会说的。陛下也是容不得沙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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