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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三侠逍遥欢与愁,洞庭湖畔仇又仇。(2 / 2)

此时,吴天霸也不耐烦地说道:“好!快走!”

于是,他们三人又打马加快马步!那个孙不二的演说就如过耳之风,再也引不起他们三人的兴趣。

时候不大,吴天霸勒住黄龙马,仰首说道:“我们这是到了岳州的哪一门?我有点转向!懵了。”

“哈!哈!哈!”张云海不禁笑道,“二哥你这是明知而自问!这是岳州的西门,岳阳楼就在眼前!”

“我是遗憾没有经过这城北的剪刀池,那是个世人敬仰之地,百闻不如一见!”

“剪刀池?它有何敬仰之处?”孙可行不解地问道。

于是,吴天霸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那池中不仅有座汉朝的大古鼎,高有数丈,而且那池边还有三国时期东吴将领周瑜之妻小乔的墓亭,实该去拜访拜访。”

“二哥!我们寻找仇杀,日夜兼程,穿行华容道,背离山江湖水,哪还有心情拜访这些三国故地?我们还要尽快赶到‘江南七行怪’被杀的庐山,何况路程还有八百里之遥!”

孙可行听了张云海的一席话,禁不住劝说道:“四哥痴心寻找仇杀,激情似火,令我实在佩服!不过四哥,我们走江湖,说江湖!来到这天下名楼岂有不登之理?让我们来领略一下当鲁肃?鲁子敬在楼上操练水师的风度!”

“不错!”吴天霸深沉地说道,“想当初,吕纯阳三过岳阳楼,必要登楼饮酒赋诗,而后大醉!我们今日到此,何不也来个一醉方休?”

“哈!哈!哈!好主意!”张云海不禁乐道,“我们多方寻找这无名的杀手,至今一无所获!我们岂能久久困苦此中?今日就来个借酒消愁,一醉解千愁!”

“消愁?……”孙可行不由惦量着说道,“我们应该多乐少愁!总有一天,我们会让那杀手死在我们脚下。到那时,我们兄弟六人再举杯同庆!”

“但愿如此!我们上楼!”

吴天霸说着,便带头跃下马鞍,向城门内走去!

这时,孙可行并未立即下马,他侧首微笑着向湖面望了望,说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嗳!四哥!今天我们可不能凭轩涕泗流哟?……”

然而,张云海似乎没听到孙可行的问声,毫无反应。孙可行不由纳闷地扭头一瞧,只见张云海竟在不动声色地望着湖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孙可行望见一艘宽敞的彩色游船正在湖中缓缓地飘移;在那彩纱飘摆的红色蓬顶之下,坐了几簇饮酒听唱的游客;但是,那里好象是全充满着女人气息,全是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身姿,五颜六色,七彩缤纷,映日荷花别样一般红!

“你们俩在看什么?”吴天霸不由走回过来问道。

“二哥!”张云海依然望着那艘七彩艳丽的游船说道,“那船上好象是我们见过的洞庭七铜女!”

“我看也是!”孙可行也不禁惊奇道,“没到想我们在路边林中与她们一别,我们去了汴梁,她们却跑到我们前头来这逍遥自在。”

“二哥!我们怎么办?”张云海扭头向吴天霸问道。

“我们?很好办!”吴天霸立即回应道,“她们在船上逍遥,我们登楼饮酒观景便是!”

说完,三人便骑马进入岳州城、西大门。等到他们三人下了马,早已有人热情地招呼他们上楼并及时为他们拴好了马匹。

然而,此时此刻,在另一家酒楼之上,早有四人特别注意着这三人的到来。这四位正是洞庭湖中号称“君山四子”的两男两女:梅新月,兰采云,竹自洁,菊花雨。你别看他们的名字叫得漂漂亮亮,似如君子,其实他们实则是两对淫夫**,乃邪派阴阳教教徒。这正所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名不可名相,心不可测量;手不可手相,黄山不可称量!”坏人有可能有好名,而好人也可能有坏名。欲知人之善恶好坏,尚需日久天长来衡量。

这时,吴天霸等三兄弟一人挎刀、两人携剑刚刚登上台顶,突然有人大喝道:“天兵天将来啦!天兵天将来啦!都来看啊!都来看啊!”

顿时,他们三人都不由地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回事?哪来的天兵天将?会是说我们三人?难道说这酒楼上有疯子不成?……”

于是,他们三人急忙闻声寻去,只见这里三五成群的客人都在尽情地谈说着。其中一张桌边好象围的人最多,中间一位客人正有声有色地高声说道:“我被这喊声一惊!急忙抬头一看,哎哟我的妈呀!只听阵阵雷鸣马叫之后,从那阴沉沉的乌云里杀出了一群天兵天将,他们个个都骑着骏马手持兵刃。但是不知怎的,当时的情况更令人奇怪!”

“噢?”众人更加惊悟,将目光纷纷投向那位主讲者。

这时,张云海趁机说道:“他讲的和湖边孙不二讲的是同一件事!”

“嗯!”吴天霸应了一声。然后,他们三人找张桌子坐了下来。正巧,吴天霸侧面的一个角落里冷漠地坐着一位武士打扮的人物!只见他独斟独酌,冷陌不语;两旁乱七八糟的你言我语,他好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然而,这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并未逃过他的耳目,吴天霸等三人的到来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从他那张阴沉冷竣的面孔可以看出——此人决非等闲之辈!这不禁格外引起吴天霸、张云海和孙可行的警惕。但是,他们三人却没有料到,此人竟是名列“东西南北侠”的南侠南帝李青天。

“啊!全掉进这湖里了!”一名酒客惊叹道。

“是啊!”那位主讲客人的声音又传入他们的耳朵里,“那些天兵天将掉进湖里之后,咳!你说怪不怪?顿时湖面上是风平浪静!那些落水的兵将们也都游水上了岸!”

“上了岸?那他们支了哪里?”

“咳!你们慢慢听我说!别急!他们哪里是什么天兵天将!”

“不是?!”众人又是一惊。

“对!不是天兵天将!等我说出来还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那位主讲客人说到这,却端起酒杯慢慢地品尝了一口,然后一抹嘴巴,继续说道:“那些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

“是人?天上会掉人?东郭先生!你不是在骗人吧!”

“咳!哪会呢?”东郭先生又接着说道,“从天上掉下来十个人十匹马,那十匹骏马全被淹没,只有那十人拼死拼活爬上了岸!”

“那人呢?”又有人追问道。

“人嘛!……”东郭先生顿了一下,说道,“先不说他们到哪去了!你们可知道他们是从哪儿被大风刮来的?”

“从教兵场吧!”一名客人试着回答道。

“不对!”东郭先生摆了摆手说道,“他们是从巫峡被鬼旋风刮到这的!”

“啊!不可能吧?……”众人不禁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就像是在澡堂里洗澡一样,又像是一窝蜂一样在嗡嗡乱叫。

“巫峡距此有千里之遥,而且横隔滚滚长江,从那刮到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酒桌上一位老者摇头说道:“老夫活了七十来岁,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等事!不可信,不可信,不可信哪!

“是啊!会有这等事?我从来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肯定不可能!别听他胡屌扯!”

“怎么不可能?”一名酒客却反驳道,“难道你没听说过那鬼旋风的厉害?那风刮起来,什么刮不上天?去年我在江边亲眼见过一艘大船被刮上了天!他们十人没被刮到海外还算是大命的呢!”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又一位老者插口说过,“这可是经过了千里之地!除非他们会腾云驾雾,不然是难以落到此处的!”

“嗳!嗳!我说各位都不要争了!”东郭先生站将起来说道,“他们亲口所说是从巫峡被黑旋风刮到了这里!他们现在早已徒步赶往荆州!我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难道我还会说假吗?”

“噢?……”吴天霸听到此处,不禁暗吃一惊。显然,他想到了仇天亭(庭)手下的将士。这位东郭先生所说之事,必有真实来路!莫非仇天亭所带将士真的出事了?吴天霸的内心已开始提心吊胆,活像十五个吊篮打水一样“七上八下”!那“南枪王”仇天亭是否也在其中?他有没有去解耶家庄之急?大哥耶金风他们又怎样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很是令吴天霸费解!

这时,跑堂的酒楼伙计已给他们三人放好了酒菜碗筷,笑着和他们搭讪。而就在这一瞬之间,吴天霸猛地发现角落里的那位沉默剑客早已没了影!这又不禁使吴天霸动了动心神。然而,更使他大为震惊的是,那酒桌边不知何时又坐下一位不速之客。只见此人身披灰色长衫,手脚穿束紧密,腰挂宝剑,头戴竹笠,冷若冰霜,俨然一派大侠之风!

“二哥!你看会不会是仇将军的人马?”只见孙可行低声向吴天霸问道。闻听此问,吴天霸微微转过眼神,沉静地说道:“依我看,极为可能。”

“我看不是!”张云海却不以为然,说道,“今日才是五月二十八日。他们相约在五月二十四日在平阳岗与古西天、刘振天会战。想必仇将军的人马早已去金风大哥家园救驾,也许他们现在正与古西天、刘振天他们进行着一场大战。他们怎么会被大风吹到这里?简直天大的笑话。我的不信!”

“嗯!”吴天霸应了一声,说道,“我看这事也有些奇怪!他们到底是不是仇将军的手下还不能确定!并且他们是从巫峡到荆州去的,还是从巫峡到西方去的,这也不可断定。”

听了这话,孙可行急忙说道:“刚才那位不是说了吗?他们十人已徒步去了荆州。想必他们是从西向东去的!”

“五弟!你不要忘了!”张云海放下筷子说道,“他们若真是被旋风刮到此处,而且还丢了坐骑,如今他们只好再重返大本营也是情理之事!并不能以此来断定他们是从巫峡去荆州,也有可能他们是从东向西进发!”

恰在这时,那群人的叫嚣声又传到吴天霸等三人的耳边!只听一名酒客寻问道:“东郭先生!他们那淹死的马呢?为何我们一个也没看到?”

东郭先生听了,向湖里指了指说道:“有的随水漂远了,有的被人打捞上来分了!”

“唉!真可惜!我怎么没碰上这等好事,也捞它一匹马呢?”

“咳!亏你这个财迷还说得出!”东郭先生指着那名酒客说道,“这湖水早该淹死你这个酒鬼财迷!”

“哈!哈!哈!……”众人不由地一阵哄堂大笑。

欢笑之中,张云海端起酒杯说道:“二哥!五弟!来我们同干一杯!一醉万事皆休!”

于是,吴天霸和孙可行应邀把酒杯端了起来,刚刚送到嘴唇边!突然,前面酒桌边有人大叫道:“不好了!船上的人打起来了!快看!快看!”

经这么一喊,所有的客人都不由为之一惊,连忙放下酒杯、碗筷,纷纷起身向湖里望去……

这时,吴天霸等三人也已站在岳阳楼走廊边缘,他们放眼寻去——只见湖中那艘慢行的游船之上,缕缕彩色飘带漫天飞舞!然而,不消几下,那些飞带都在一位凌空剑客的寒剑之下断送。突然,几道红流喷射入空,只见四名少女已凄惨地倒在船舷边以及甲板之上。

“啊!杀人啦!杀人啦!……”楼上有人惊呼。

此时,吴天霸等人遥望着湖里的游船,本能地手握兵器,心里是一阵刀铰……突然,从那船舱之中又迸杀出三名持剑少女!她们那发狂的嘶叫声已传到岳阳楼之上,直冲九际天霄!三柄复仇的利剑在对天长啸。然而,眨眼之间,只听两声又尖又长的惨叫过后,又见两名少女喷射着红流栽入湖水、血染一片!

这时,只见那名剑客手持利剑在午阳的辉映之下,每每一扬就是血淋淋、冷森森。那剑身上的血腥之气好象弥漫了整条游船!

突然,那名剑客又挺剑杀向他面前的最后一位女子!

遥遥相对,只见红光一闪,那位女子的宝剑已被击飞落水,一条血淋淋的剑锋直抵在她那美丽丰挺的酥胸前面。顿时,那女子一动不动地挺立在那名剑客的面前,闭目待毙。

“啊!她是洞庭七姐妹的燕南天!”不知是谁人在城楼上惊呼道。

闻听此言,吴天霸等三人拢眼仔细向那女子一瞧:果然是他们前些日子在前往汴梁途中见到的洞庭七铜女的老大——“飞棱神女”燕南天!

“怎么?她今天也要惨遭厄运?……”吴天霸不由心焦如焚!他只能是瞪着惊恐的眼睛,遥望着这鞭长莫及的杀人场面。

就在这相互对峙的一刹那,猛见从大船的另一边飞出一名紫衣剑客!他那双手紧握的寒剑直刺向燕南天面前剑客的后心!这是一个狠毒的杀招。没有绝对的把握,功夫一般的人物是用不起那一招式,弄不好便会得不偿失!吴天霸等三人见此情形,不由为之暗摄一把冷汗!

再说那位手持血剑的刺客暗觉耳后呼呼生风,顿时长剑一扫,双腿一蹬,腾空而起,只见血光一闪,燕南天“啊”地一声捂住胸口。不及她应过来,只见她胸腹又猛地一缩,那位突然飞临的紫衣剑客竟失手把长剑深深扎入她的腹腔!刹时,燕南天血流如注,缓缓倒在船板之上。其状之惨,惨不忍睹。可怜可叹,一代“飞棱神女”,命之既亡。至此,黑色死亡名单已升至17+7+3(中原三侠)+18+13+8+1(仇天亭,死于第67名)+7(洞庭七铜女)=74名!

恰在这时,那位刺客已飞身落入湖中,踪迹不见。

再说这后来的紫衣剑客狠狠地抽回血剑,狂叫着也跳入湖水,继续寻杀逃亡刺客。

“快!我们下去!”

吴天霸吆喝一声,张云海、孙可行等一些人便簇拥着向城楼下跑去。

此时,吴天霸等三人首先跑到湖边。只见那艘游船已不在前进,只是在那湖水的摇憾下、慢慢起伏!突然,一个人冲天穿出湖面,飞身落到船面上!

吴天霸等人看得清楚,那人正是后来的紫衣剑客。只见他久久站立,两眼直直盯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燕南天。看样子,他已是悲伤之极!慢慢地,紫衣剑客府(俯)身跪在燕南天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身上的斑斑血迹,坠入无限沉痛忧伤。突然,那位紫衣剑客霍地抽出利剑,架到自己脖子之上,准备愧疚自刎。

“不好!”吴天霸大叫一声,霍出真功夫,双脚离岸而起,连续翻了三个筋头,以惊人的身法落到船板上,并迅速用“追命刀”挡住紫衣剑客抹向喉咙的利剑!恰在这时,张云海和孙可行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左一右落在吴天霸和紫衣剑客的身旁。

顿时,紫衣剑客被突如其来的三人所惊呆。他依旧跪在船板上,手里的利剑却情不由已的垂落而下。

这时,只听吴天霸向紫衣剑客厉声喝道:“看你也是位英雄之辈,杀不了那刺客,难道就杀自己?难道你就这样肆意轻身?真是没用之举!”

“可我……”紫衣剑客抬起头,话仅说到半截却又哽咽住。只见他那忧伤的面孔依然掩饰不了他那俊秀白嫩的面堂;那婉转而下的黑发垂在脖子边,还在慢慢地往下滴着水珠。看他的样子,年纪不足二十岁,而且必是位能文善武(舞)的纨裤子弟!

“你呀!你呀!真是聪明一世,湖(糊)涂一时!”只听吴天霸看着他继续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百忍则成金!你应该重抖精神去寻找那杀客!”

“可我错杀了燕南天!”紫衣剑客终于失声痛哭流涕。

“小兄弟!不要难过!”张云海不禁劝说道,“这只是那杀手狡猾,被他躲过你刺向他的一剑!你也该明白,那杀手已杀了她的六位姐妹,即使你不失手,刺客也会杀了她的!”

“是啊!小英雄!那刺客狡猾狠毒,他是借你之剑杀了燕南天!然而就是这样,那刺客还是最后在燕南天的胸口划上一剑!日后还有的是时间,要留着性命去寻迹报仇雪恨!”孙可行愤慨地向紫衣剑客说道。

这时,吴天霸又冲着他说道:“小英雄!别这么傻!最起码我们三位理解你,还会鼎力支持你!而且岸上更多的人都明白,你是位行侠仗义之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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