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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算你有眼力!”耶东升不禁夸赞道,“你真是读书读出门道来了!”

“大哥!母亲叫我们俩!走!你同我一起去!”三公子拉着大公子的手说道。

“好啊!我也正有事要拜见母亲!走!我们一起去!”大公子说着,便和三公子向田老太太的楼堂走去。

时辰不大,两人来到堂内,只见母亲正笑盈盈地坐在榻几边。这时,田老太太见宝儿、玉儿都来了,心里更是高兴,便亲切地叫他们哥俩坐在了自己身边。

这时,三公子刚要开口说话,又猛然停住。他望见母亲正吃惊地向自己身上寻视着什么!于是,三公子也赶忙向自己腰边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他不禁猛然打了个冷战!他这才发觉他腰间的宝物早已不翼而飞!他心中顿时是一阵花絮翻滚:“真是乐极生悲,物极必返!我的万宝玉哪去了?……这可是耶家祖传的宝物,是耶家的命根子!父母之所以把这稀世之宝挂在我身上,就是出于对我的百般喜爱,把我看作如同那宝物一样贵重,一样的光彩夺目!可如今我身上没了它,母亲看到怎么不感到惊异呢?……到底弄哪去了?会不会是刚才在院中嬉戏时跌落呢?可是我向那草坪上瞅过,不会有什么东西掉落在那儿!这可怎么办呢?母亲是个迷信的人!照她的意思来说,丢了这宝物,就等于丢了本命,不会活多久了!她若知道我已把这宝物给弄丢了,她老人家岂不会伤心过度?咳!我耶无害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等事!回家这么多日了,怎么今日始才发现丢了‘万宝玉’?到底丢在哪儿了?会不会丢在刘夫人白艳丽那里?……也不可能!难道被那位神秘的司徒一敏拿去了?……这也不可能!”

“玉儿啊!你的万宝玉呢?”田老太太终于开口问道:“是不是藏起来了?快去拿来让我瞧瞧!”

“是啊!三弟!你不是总戴在身上吗?”

三公子听到母亲和大哥的问声,煞是为难!但他顿了顿,然后起身说道:“母亲放心!我那‘万宝玉’在我的一位同窗好友那里!所以现在还不能拿来给你看!”

“啊!这怎么行呢?”田老太太不由怒气道,“那可是咱耶家的命根子!丢了咋办?”

“三弟!你怎么能这样?那是咱们耶家祖传的珍宝!岂能让他人所戴?”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和那好友石小梅……”

“啊?石小梅?是个黄花闺女!”田老太太嚷道:“我和你胖婶为你订了门亲事,姑娘叫贾云,你可不能辜负人家贾云姑娘呀。”

“哦!……”三公子自知失言,忙改口说道,“不!母亲!是个男友!”

“男友?”田老太太和大公子都感到奇怪。

“对!是男友。”三公子“趁热打铁”,解释道,“因为我俩亲如兄弟!分手之日,便互换一物,以表真情,留作挂念!来日我们重缝,还会互相交换过来!”

“噢!是这样!”田老太太微微缓了口气,说道,“玉儿!你有这样的好友,做娘的心里也很高兴!不知道你的好友给了你什么贵重之物?”

“她!他……”三公子立即转念说道,“他没给我什么贵重东西,物轻情意重!是支纯毛的狐仙笔!”

“啊?!”田老太太不禁大叫道,“是狐仙的毛做的笔?这还了得?实在作孽!作孽啊!狐狸精让你带进家园了!你得罪了这狐狸仙姑,就会闹得你家里鸡犬不宁、不得安生呀!”

三公子听得老母亲的一阵唠叼,又连忙解释道:“母亲!那是好友的寄挂之物!我很快就与他交换回来!您老不必担心!”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不懂事!”田老太太依旧大气不消地嚷道,“你们难道说还不知道这狐仙、黄大仙的厉害?它们能使人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叫你坐卧不宁!你怎可拿着一支用狐仙毛做的笔?”

“是啊!三弟!”大公子也不由接上话头说道,“你尽快换回你的万宝玉就是了!可别招惹是非!”

“也好!我打算明日就起程回江阳镇!到时一定换回我的万宝玉!”三公子马上沉着冷静地说道。

此时,田老太太一听三公子明日就要走,急忙说道:“玉儿啊!这可不行啊!你才来几日,该多住些日子!怎么能慌着要回去呢?”

三公子听了,继续解释道:“母亲!孩儿的假期已算到头,必须回到私塾!而且很快就要进京赶考。决不能久留在家!”

“是啊!母亲!”大公子也不由帮着说道,“三弟的赶考之事,万万不可耽搁!还是让他明日及早动身登程吧!”

“好!好!好!”田老太太不由连连应诺道,“既是玉儿还有赶考的大事,我也不想给你多说什么了!还是你赶考要紧!等你赶考完了,再与你商量你的婚姻大事。你可一定要拿个头等状元回来光宗耀祖啊!”

“母亲说得对!”大公子趁机说道,“现在三弟处于紧要年头,不必纠缠家中事务,更要排除一切私心杂念,这样方能博学多才、精益求精!”

“大哥言之有理!兄弟一定深记不忘!不过,今日母亲请孩儿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田老太太听到问声,反而微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再见见你!你也就要走了!一别又不知要有多少天!”

“噢!母亲若是没别的事,孩儿这相告退!”三公子施礼说道。

这时,大公子耶东升也随着施礼说道:“母亲!孩儿也暂且告退。”

“好吧!你们兄弟俩去吧!”

于是,三公子和大公子一前一后地走将出去。

来到院中,大公子耶东升追上三公子,说道:“三弟!大哥有一事要问,不知你可否愿听?”

“大哥有话尽管问!兄弟岂有不听之理?”

耶东升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三弟今日在母亲面前一定有难言之隐,你可瞒不了我这做大哥的。”

“噢!”三公子猛然一愣,说道,“大哥的意思是……”

“好!我就直说了!你不必惊慌!”耶东升笑眯眯地说道,“我看你那狐仙笔是刘寨主所赠!你怎么说是好友石小梅所赠呢?”

“这个!……”

三公子刚要开口解释,耶东升又继续说道:“并且这石小梅也不会是位男子!肯定是位你相好的女子!”

“大哥!我是……”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母亲太伤心才这样说的!”耶东升依然抢着说道,“你放心!三弟!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过,你必须有勇气找回属于你的万宝玉。我祝你成功。”

大公子耶东升说完,便转身大步而去。……

此时,三公子愣愣地站在原处,凝望着大哥西去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然而,他心里依旧明白,他今天确实是做了一桩蠢事!说穿了,那就是自己在撒谎!在撒谎!可是他又有什么好办法?如若他说自己把“万宝玉”给不小心弄丢,母亲将会日夜担心他的性命。他岂能让她老人家这样渡日?这将面临烦恼的寻找所失之物,仅存在于他自己的心底就足够,何必再让家人担心?并且他深信自己一定会找回心爱的“万宝玉”!

然而,三公子耶无害心中又不禁思索道:“大哥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我已把耶家祖传之宝弄丢。他却还故意为我隐瞒真相,而且一点怒色也没有。大哥说的没错,石小梅确实是个女子,是江阳镇镇主石金发之女,视如掌上名珠一般的独生女儿,也是我的学堂密友。她总爱和我一起切磋学问!我也非常爱和她在一起!可是刚才为了不使母亲生气,我却说她是位男子!因为我知道今天母亲是想和我谈及我与贾云姑娘的婚事!我若说出我在外已与一女子相好,母亲岂不大发雷霆(庭)?……咳!都怪我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以至我开口便说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石小梅!真是自我暴露!不过这也难怪!那私塾中的学友们,除了一个和我成为死对头的陈剑南之外,况且这陈剑南是何方人士,我也概莫难知,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总好刁难于我,别的学友可以说是萍水相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曹老先生偏爱我之故吧,那些学友多数都靠在陈剑南一边,想接近我,却又不敢与我深交!以至使我在私塾之中没有甚为亲密的男伴!因此,我今天想到的密友中也只有想到了石小梅!咳!这也真是冤枉石小梅姑娘!我在背后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然而,为了最佳的利益,我也只能委曲求全,对母亲作一次善意的欺骗。看来大哥还是很支持我的,只要他不向父母说出实情,我就有信心找回我的万宝玉,让两位老人在不知道内情之前,来弥补我的言过其实。现在虽然我就要进京赶考,可我也要拿出一份心思去寻找我的万宝玉!我认为我还有这样的精力和能力,我还要使它们双双成功!好吧!我今晚就整束行装,带上我所有的珍爱之物,包括我的笔、墨、纸、砚、霹雳子、软剑,以及我书房里才挂上去三天的《五牛图》和杜甫的名言佳句!明日一早,我就搂着它们登程!一则去继续探求学识,二则去寻找我的万宝玉,去见我最爱见到的学友——石小梅!她是了解我很深的人,也是我非常喜爱的女子。然而,她并不是我所敬重的第一女人。我所最敬重的第一女人应是万般关切我的姐姐耶家珍!从小到现在,姐姐都在启发着我、激励着我,对我从不怨言以对、怒色相看!我当然也非常尊敬我的姐姐,自己内心的话也愿说给她听。可是这一段时间里怕是我不能再见到姐姐,因为我还有许多神秘的事要去做,几乎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及地步,我不再去做已经不行。因为这个世界马上就要乱得不象样子!什么乱世出英雄?这乱世里同样也出现狗熊、枭雄、装(庄)熊,真正的英雄和大侠名剑必须将这些为害武林、惑乱江湖的狗熊杀个片甲不留!”

想到这,三公子耶无害好象大梦方醒。他急忙奔回自己的卧房。突然,他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正端坐在自己床上。但是,他很快又定下心神,心中流露出万般喜悦,连忙拱手施礼,恭恭敬敬地来到床边。

再说那老道士遂将拂尘一甩,便把蚊帐放了下来。顿时,账(帐)内的情形再也看不清。唯独留下耶无害在帐(账)外静候佳音!

片刻,只听里面传出沉遂空寂的声音——“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道,可道,非常之道;名,可名,非常之名。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阴阳祸福,劫数难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立刻就报!世事循环,周而复始。人鬼世间,是非善恶,真假黑白,阴阳八卦,互转互换,轮流不息。一切都将会过去,一切都将会开始。混混乱世,宇宙洪荒。你好自为之!”

……

且说这已是正午时分,耶老太爷带着三名家仆翻过崎岖蜿蜓的山道,终于来到四周绿林幽幽、中间开阔的三界交接之平阳岗!就是这个地方,是这巴蜀山川东部西山庄、万年寨和东道镇的三角地带,被时人称之为金山(三)角!如今早已被东道镇的耶大家族占为风水宝地!

此时,耶老太爷站在高处,看着这片他心目之中的绿洲,仍然安祥地躺在阳光的沐浴里,不觉一丝快感掠过咽喉!那正是耶老太爷咽进的一口淡淡的唾液所涌来的好感觉!他心里不由思忖道:“这片风水宝地不还是好好的给我躺在这里?哪有要被人抢占的迹象?到现在,我还没发现一个西山庄和万年寨的可疑之人。……哼!他们想吞占?!休想!我的祖父、父亲都葬在此地,哪个混帐小子要打这地方的主意?竟敢在我祖坟上动土,真是他娘的活腻了!哼!古西天!刘振天!你们俩人倒偷偷狼狈为奸!我正寻不着机会除掉你们这两股势力呢!这两个猫头小崽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动我们耶家的祖坟地,活该遭雷劈电击!必无好果!”

“老太爷!西边林中有人!”一个家仆的喊声打断耶老太爷的思索。

“噢?我来看看!”耶老太爷说着,急忙向林边寻视,果然见那林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然而,耶老太爷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走!到坟边去!休管他们!走在我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何惧哉?”

于是,他们主仆四人小心地溜下土坡,直奔平阳岗中央地带……

他们大约走出三百来步,首先停身站在第一座坟墓之前!

这时,耶老太爷弥望着面前耸立在黄土之上的墓碑,不觉老泪纵横而出!他回想起昔日清明时节来到此处,这里已整修得清晰一片!没想到现在道旁坟边又已布满杂草乱棘,更有几簇断肠草在风中晃动着他那一颗老弱的心!在那石碑面前,一只香盆也已经残落到石板之下,香灰撒落一片!可他心里明白,这都是依循祖父、父亲的遗嘱,他才未敢为他们耗大资修造坟墓,只将他们妥善安葬,简单刻立墓碑。每年清明时节,前来进香几支就足够了却心愿。可眼前这荒凉箫索之景,他也只能是望而哀叹。

因为父辈早有言在先,不要让后代子孙挥金如土、大肆厚葬,只要坟案俱在香如故,就足矣!所以,耶老太爷将这片墓修建得是古朴一般!

就在这时,耶老太爷依稀望见碑文,上面流露着使他悲伤难忘的字眼——先考耶金泰卒于唐武宗会昌六年(846年)七月七日,先妣李氏卒于唐大中元年(847年)九月九日。孝子:国宾、国文、国法合立!

睹物思情,耶老太爷又不禁返思起他那久藏于心的往事——国法兄弟因与大哥国宾及大嫂关系不融洽,久已离家出走奔赴潮州,一去杳无音信!据说后来大哥以及大姐、二姐找过他,但他根本不再相认耶大家族的任何一人!一晃四十八年弹指而过,不知三弟如今处境到底如何?我现在与大哥国宾也是遥遥而居、久别难逢!国宾大哥久已迁居徐州城内,我却依然守恋着这片故土,这是块幽雅而又暗藏杀机的山村!我有责任要把这块土地合为一体,为子孙后代们着想,要建功立业,留下基础家业,流芳百世!决不可让外人吞占我心中的风水宝地!”

这时,一个家仆已把香火盆拾起,轻轻放在墓碑前的长方形石板桌案上。于是,耶老太爷停止思絮,点上随身带来的佛香,将五支佛香依次缓缓插在香火盆中央。拜了三拜之后,他便领着家仆继续往前面更大的一座坟墓走去。随着步履的慢慢行进,耶老太爷的内心,似如阴云密布,愈来愈沉重,愈来愈昏暗。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话理当牢记!然而,耶老太爷虽说是一生戎马江湖,经验老道,见多识广,但他此次出行却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已犯此大忌!

话说就在耶老太爷穿行在平阳岗坟地之际,早有一个西山庄的庄客飞奔到古西天那里报告道:“大哥!大哥!耶国文已去平阳岗!”

“好!他果然来了!”古西天猛地一回头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就带三个家仆!”

“三个家仆?!”古西天不禁寻思着问道,“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好象是……是在祭坟!”

“祭坟?”古西天眉头一抖,说道,“他为什么早不祭,晚不祭,偏偏在这个时候祭?我看他是特来查看我情的!这个老东西,是活到头了!赶快集合人马,去捉耶国文!我要拿他的人头祭我死去多年的父亲!”

“是!”那名庄客应声而去。

顷(倾)刻之间,西天府内百名家兵家将各操兵刃,在古西天的带领下,一路尘土飞扬、杀气腾腾直奔平阳岗……

且说此时耶老太爷正缓缓地为曾父、曾母插上五支佛香,这已是第三次插香。然而,耶老太爷心里明白,他没见过到他的曾父、曾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祖父、祖母,只见到过他的父亲和母亲。故此,他也只能在他们的墓碑前作恭敬的跪拜。但愿他们在天有灵,能保佑(祐)这片风水宝地和耶家庄园平安太平。

这时,耶老太爷已站起身。他转首回望,三座坟墓,由低到高,南北上线,用一条砖“神道”相连接,煞是**肃穆。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忘情地说道:“平阳岗谁也休想夺去!我就看在二十四日那天古西天能奈我何?”

“老爷子说得对!这本来就属于我们东道镇的地盘!”一个家仆愤愤地说道:“决不能让外人侵占!如若有人来夺,定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老太爷!我看今天他们没有动静!我们不如及早回去吧!”

第二个家仆刚刚说完,突然,第三个家仆指着西方喊道:“你们看!西山庄的人来了!”

众人闻听此喊,急忙扭头寻望——只见远处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西山庄人马,正向他们四人扑奔而来!那在前面领头的正是西山庄恶霸巨头古西天!

“老太爷!快走!”一个家仆不由急叫道。

“休要慌张!”耶老太爷命令道,“我看他们究竟来做什么?”

“不行啊!老太爷!你看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一定不会好!”又一个家仆焦急地说道。

就在这时,西边的喊声愈来愈近,其中已有人嗷嗷杀叫道:“活捉耶老头!活捉耶老头!不要让这老家伙跑了!快追呀——”

耶老太爷不听便罢,一听立即气得浑身发抖,他终于明白,那封信没有说谎,古西天早有预谋,他就是三十年前自己放他一条生路的古行太之子。都怪自己心太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真是“心慈手软留祸兆,不狠不毒不丈夫”,留下狼崽子、长大却又要来吃你。咳!想想东郭先生和狼以及农夫和蛇的故事,自己竟然做了一回心地善良的东郭先生和农夫,真是愚蠢,更是追悔不及!但这又有什么用?祸患早已在酝酿,眼前就要发生,必须面对眼前的现实!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遇事要沉着冷静、处乱不惊,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耶老太爷眼看着离他们还有几十步之远的人群,从容不迫地对三个家仆说道:“你们三人快把石板搬开!”

三个家仆听得,莫名其妙!然而情况紧急,他们还是遵命迅速掀开石板!

这时,那挥舞着兵刃的人群已来到他们四人近旁。只见那手持长剑的古西天高叫道:“耶国文!你跑不掉了!快快前来受死!”

且说那三个家仆惊悟地看着这石板之下露出了方形洞口,不容分说,他们便急忙扶着耶老太爷躲入洞中!

等到一位家仆随着耶老太爷钻进石洞,古西天已带人围在坟墓跟前。他一看眼前没了耶国文这个老东西,一口方洞却摆在面前,随即恶狠狠地向手下命令道:“给我向里边砸!砸死这个死老头!”

顿时,几个手拿枪棍的家伙就要向洞口猛捣!

就在这时,那两个还未来得及躲进洞内的家仆猛地高叫道:“休伤我家主人!我给你们拼了!”

喊声过后,只见他们两人一个扑向洞口以身护洞,一个却赤手空拳扑向刀枪!只听得“扑!扑!扑!”数响,两个家仆已身遭数刀数枪!鲜血顿时撒到黄土地上,又溅到石板及墓碑之上!血染一片!

然而,就在这两位家仆身遭不测的一刹那,他们更情愿让自己的鲜血流淌到洞内,更情愿用自己的胸口挡住那洞口,以此来保护耶老太爷的安全!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好象没有痛苦,反而十分幸福!因为在这阴阳两世交界的一刹那,他们跟随耶老太爷二十多年的恩情,今日总算是作以回报,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他们也心甘情愿、以死相报。

“把他们扔过去!”古西天又火冒三丈地叫嚷道。

于是,几个家兵急忙放下兵器去拉那两个家仆血肉模糊的烂尸!然而,这两具尸体的双手仍然死死扣住洞口的边缘,几名家兵并没有轻易地将他们搬开。相持之下,这几名家兵一齐合力猛地用劲一拽,方才把这两具尸体搬开。但是他们这几人,同时摔个仰面朝天!

这时,古西天几步踏上前去往洞内一望,黑洞洞的深不可测!他不禁暗吃一惊,随即转身向一名家兵命令道:“你的!下去看看!”

“我?!”那家兵惊恐地说了一声,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望了望洞口,便壮着胆子扶着洞口边框胆战心惊地摸索而下。

当他的身子刚刚没入洞内之际,只听得里面“啊——”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一丝气味、一丝青烟也没有,一切如同死一般沉静!

顿时,那群家兵吓得不禁后缩几步,就连古西天也猛然一坼身惊出一脑门冷汗!然而,古西天毕竟还是这帮人的大头目,他依然站在最前方,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再次转首喝令道:“你再给我下去!”

“啊!大大大……大哥大……你就饶我这一回吧!”那家兵哭丧着脸跪下号道,“我家还有有有有八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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