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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身体顿时僵住。
“随便你。”他慢慢转过身,声音还是沉稳的,只是走路时迈步十分艰涩, “我答应的已经做到,随便你去哪儿,别跟着我就行。”
“我要去找我师兄。”他倔强地往回走,声音冷静下来, “你走罢,我自己一个人去找,不管我算了,死了活了都别管我,永远别来找我。”
他收起了伞,让自己淋着雨,两个人都往回走,却是不同的方向,很快越沧海的身影便消失了。
年渺的脚步渐渐迟缓,最后找了棵还算茂盛的树,在树下抱膝而坐,任由雨水从缝隙间,枝叶上,打在他的身上。
雷声轰鸣,雨点子却很小,不知道过一会儿会不会还有大雨。
时间极其漫长,实际上并没有过去太久,天空还是暗沉沉的,乌云密布,落着细雨,不见晨曦。
没有一丝光,只有他一身白,周身的月光黯淡得几乎消失了,在黑夜中像一粒微小的萤火。
雨似乎停了,年渺的身上不再有水低下,他将脸缓缓从膝盖间抬起,看见越沧海撑伞站在他面前,将伞往他的方向倾斜,把雨水完全挡住。
年渺没有说话,又把脸埋了回去,半晌,才缓缓伸出一只手,停留在半空之中。
他的手被握住了,微微用了点力,他顺着那道力被拉了起来,继而扑进对方怀里,紧紧抱住对方的腰。
“不是赶我走么?不是不要我么?”他很有气势地开口质问,问了两句却变成了委屈的哭腔, “还回来找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
越沧海忽然单手抱住了他,按着他的背将他压向自己,一手还固执地撑着伞。
年渺猝不及防,跟他紧贴在一起,仰着头,下巴抵在了他的锁骨处。
天地连接成无边的黑绸,雨落在草木上的声音清晰无比,如同奏了哀惋的曲调。
年渺慢慢松开了环抱着他腰的胳膊,他僵住,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整个人变得颓然了,按在年渺背后的手一点点松开。
下一刻,他却察觉到年渺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往下压,他的心跳陡然一滞,既而剧烈得要冲出胸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而顺从地低下头,唇瓣被贴上了柔软冰凉且有湿意的东西。
没有任何阻碍,他被柔软的舌翘开了唇齿,纠缠不休。
最后还在坚挺的伞直接掉落在地,无人去管。
细雨织成了遮挡万物的帘幕。
年渺抛弃了所有顾虑,忘了这是在幻境中,一心沉浸在遥遥相隔了二百年的思念之中,只在被按在树前时迷迷糊糊想起这是越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