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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快点,抱我。”他仰起脸,抽泣着催促,带着莫名的急躁和渴求,在季一粟怀里微微蹭着。
凉夜如水,安神香环绕如薄纱,轻轻笼罩着,熏得人仿佛醉了一般昏昏沉沉,奇怪的燥热像是坠落入人间的滚烫星辰,亮如篝火,热气拥住了一小方天地。
“在抱着。”季一粟握紧他的手抚慰,又拥紧了三分力,呼吸在尽力压抑着,却是止不住的急促,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是这样抱的。”年渺彻底哭起来,使劲抽出手,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稍显宽大的衣袖因手臂上扬自然而然地滑落,露出雪白细嫩的小臂,如同刚刚出水的新藕,几乎在发着光,缠绕着脖颈间,滑腻而柔软,令人丢魂失魄。
年渺仰着头,失神地注视着他,一双眼眸是世上最瑰丽明亮的珍宝,摇漾着潋滟的水光,双唇如娇柔的花瓣,在清晨绽放开来,尚且挂着露水,等待着采撷。
不知是谁在靠近,只知道呼吸在相交,变得缠绵而缱绻,无法分开,额头几乎要抵在了一起。
年渺浑身都是香的,是独一无二特殊的香,仅仅是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香而甜的。
季一粟屏住了呼吸,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却根本躲不开那一双只有自己的眼眸,再有一步,再靠近一点,就会完完全全沉溺进去,堕入无止尽的深渊。
良夜幽寂而深沉,悄然盛开欲。,情的花,是毒蛇,是怨鬼,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怀里,手臂中,都滚烫得惊人,如同抱着一团火,季一粟眼睁睁看着年渺的眼睛在一点点闭上,如同理智的大门在缓缓关闭。
他的克制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似乎就要长出双翼彻底,让他跌进沉沦之中,那么多年的清醒和约束,都失去了意义。
花香迷乱,芳菲如夜。
他放在年渺腰间的手不自觉抓紧。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陡然响起,如同晨光熹微时寺院的杳杳钟声,警醒着沉沦的世人。
季一粟猛然清醒起来,偏过头望向咳嗽的源头,同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的衣袖将怀里的年渺完全罩住,连根发丝也没有露出来。
百里落尘已然恢复了人形,完全的原形实在太消耗妖力,让他干涸得如同被九个太阳齐齐照耀了数月的河床,没有半点力气,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离季一粟几步之外的地方行礼: “老师。”
真神彼此之间会传递的同类的气息,以及暗中观察了许久,他确信这就是真正的季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