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钟烬下楼后,看到对面空着的位置面不改色的,“晚些时候叫他起来吃点东西吧。”
陈伯乐了,“小与半个小时前就出门了,让人做了好几道菜,说是要送去医院,应该是去送给哥哥了吧,听说这两日医院忙得很,今日才好一点。”
钟烬听完只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而时与此时正绕路去一家甜品店,打算买一些时桁爱吃的小蛋糕。
甜品店刚好经过谢临远的舞蹈工作室,他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唔怎么关门了啊?”
司机看了一眼,认真解释,“听说是有个小孩受伤了,闭店整顿了。”
时与吃惊,“真的呀?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擦伤,只是那家人又是投诉又是曝光的,不关门也开不长久了。”
时与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下了车买了甜品直奔了医院。
时桁此时刚下了手术台,在休息室休息,看到他进门笑了,“好像胖了?”
时与连忙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去照镜子,“真的胖了?我怎么没感觉啊。”
时桁自顾自打开飘着香气的饭盒,一边小口吃,一边哄他,“这不是证明你过得开心吗?有什么不好?”
时与坐到了桌前撑着下巴看他吃饭,“你一会儿回家吗?你都有黑眼圈了。”
“要查个房才能走,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唔那就好那就好。”
时与眼珠子转了转,打开水果盒子拿了块西瓜啃,一边不经意间问了句,“你最近一直都在医院吗?”
“不是啊,没有特殊情况晚上还是回家的。”
时与:“”
“我是问你最近有没有出去玩儿。”
时桁皱眉,“忙死了,去哪玩儿?”
“那那秦怀月呢?”
“他不是在美国吗?你怎么突然开始关心他了?”时桁纳闷,“你之前不是不太喜欢他吗?”
时与笑了,果然秦怀月那个王八犊子就是个王八!!!
“你别吃了,先去查房,查完了我送你回家好了。”
时桁被迫放下了筷子,起身去查房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往医院外走,只是刚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了还在美国的人。
时桁一愣,“怀月?”
秦怀月怀里抱着一束花朝着时桁走了过去,时与抱胸站在一旁眯了眯眼。
时桁接过花眼里都是疑惑,“不是说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吗?”
“事情忙完了,就提早回来了,好久不见,要一起吃午饭吗?”
时与看着秦怀月一脸的温柔都要看吐了,笑了笑终于打断了他的话,“呦,秦先生今天才回来的吗?急匆匆赶来看哥哥啊?”
秦怀月其实之前对时与不太熟悉,只记得时桁这个弟弟不太喜欢他的样子,现下看过来陡然间认出来了在钟家的宴会上这位似乎坐在了钟烬身旁?
再联想到那个关于钟烬结婚了的传闻,登时串了起来。
“前几日就回来了,处理了些事情,今天便来看看时桁。”
“哦~这样啊?你要处理的事情就是去接近那个应辰?我看你那天给人嘘寒问暖,恨不得帮他上厕所的样子,我以为你们两个结婚了呢?”时与越说火越大,伸手拿过时桁手里的花就扔回了秦怀月身上,“你去国外学了什么?脚踏两条船?”
秦怀月有些难堪地抱着花束连忙解释,“你可能看错了,我只是出于礼貌照顾他而已。”
时桁听得云里雾里的,此时勉强理清了思路,皱眉看向时与,“应辰是谁?”
“城建局的什么小儿子。”
时桁聪明得很,瞬间明白了。
秦怀月一急,上前想抓时桁的手腕,“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好不好?”
时与抬脚踢了过去,这一脚准的要命,正中秦怀月的手腕。
“嘶”秦怀月强忍着没还手,面上带着怒气看向时与,“我看在钟烬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我和时桁的事情不需要你掺和吧?”
时桁皱眉,“你想多了,他说什么我都信。”
钟烬给的司机看到时与在动手,连忙跑了过来,站在了他身后,一副随时准备揍人的样子。
时与理直气壮地嘲讽人,“你看在钟烬的面子上?那我需要看在应辰的面子上不揍你吗?可惜了,钟烬的面子比较大。”
“你”
时与持续嘲讽,“你都看上人家有权有势了,还来这干嘛?来这演深情呢?我可没有钱打赏,别演了。”
“我没跟他在一起,只是他对我有意,那日是出于礼貌照顾他而已”
时桁终于开口了,“等一下,我们又没有在一起,你跟谁有点什么都没关系,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时与翻了个白眼,抓着时桁的手腕就要走,秦怀月情急之下握住了时桁的肩膀。
下一秒,“嘎巴”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秦怀月闷哼一声,右手有些无力的耷拉在了身体一侧。
时与揉了揉手指,“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哥哥都说让你离他远一点了,这下好了,你快点去上楼让人帮你接骨吧。”
秦怀月脸上都有了细汗,满眼的愤怒,还不忘放狠话,“不要以为有了钟烬你就能”
时与原本淡定地听他无能狂怒,但一阵刹车声响起,他看过去时,钟烬正下了车,迈着悠闲的步子往这边走,但不意外的,秦怀月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了。
钟烬虽没看到前面发生的事,但扫了一眼明白了,单手插兜站在了时与身侧,面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淡淡的,“秦少爷似乎受伤了?需要帮忙吗?”
钟烬说的话挺客气,但说完纹丝未动,只静静地望着人。
秦怀月看到他有些暗沉的眼神已经领悟了,咬牙道:“不用了,我刚要去医院。”
钟烬点了点头,扫了时与一眼抬腿往车那边走了。
时与连忙跟了上去。
他犹豫了一下没上钟烬的车,跟时桁坐上了自己的车。
时桁坐在车上看他,“所以你今天来是因为看到了秦怀月?”
时与咧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嘿嘿,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所以先来问问,我怕我错怪好人。”
时桁看向窗外,“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又不是不会信你,还有,你是对在医院动手情有独钟吗?”
时与抠了下手指,忽略了后半句,咽了下口水才道:“哥哥,我一直也没明白,你是怎么因为秦怀月捡到了你的实验资料,你就喜欢他的?这个里面他的魅力体现在哪里?”
时桁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时与瘪了瘪嘴,低头给钟烬发消息。
送完人,时与才上了钟烬的车。
“手法不错。”
时与瞬间开心了,开始嘚瑟,“那当然了,好歹我也学了五六年的医啊,一般的alpha不是我的对手。”
钟烬垂眸给建议,“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别人动手,不是给了你司机?”
“那不行,我得自己动手才能解气。”时与气鼓鼓,“那个王八犊子居然还敢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去找哥哥,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我要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不错,挺有志气。”钟烬的指尖动了动,“你有没有发现你在讨伐秦怀月的时候,周围是有人的?”
“什么意思?”时与一怔。
“你想让时桁在医院出名?”
时与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记得没什么人吧”
“医院里最不缺的是什么?”
时与脸都垮了,“人”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钟烬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却多了让人安心的魔力。
时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扑过去抱住了钟烬在人身上蹭了蹭,“谢谢你。”
钟烬看着他毛茸茸的发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时与起身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今天怎么来医院了啊?”
“恰好路过。”
“唔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陈伯说的。”钟烬看向窗外,“等一下要去哪?”
时与想了想,“唔不知道啊,不然回家好了。你去哪里啊?”
“公司。”
时与想了想,“那我能去你的公司玩儿吗?”
钟烬丝毫没犹豫,“可以。”
“嘿嘿,那你比爸爸好一点,我不就在医院打不是,额这是到哪里了?”时与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转移话题,但转移得实在生硬。
“在医院打谁了?”钟烬没打算放过去,眼里带着调侃看向时与。
时与顾左右而言他,“没没有,你要不要吃小蛋糕啊?哥哥爱吃的那家很好吃。”
钟烬弯了弯唇角,“我问一下岳父大人?”
时与脸一僵,“你怎么”
半晌,时与哼哼唧唧开口,“就过年的时候,有个人喝醉了摔倒了来医院,我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好几次手往我身上蹭。”
钟烬原本随意地在腿上点的指尖顿了下。
“我很生气,他并没有醉到神志不清,所以”时与咽了下口水,“所以我出了诊室,换了自己的衣服,又跑回去,揍了他一顿。”
“爸爸知道我没有做错,但是因为医患关系本来就比较敏感,所以他让我先不要去医院了。”
钟烬看他垂着头气压有些低的样子,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干得不错。”
时与瞬间抬头,眼睛里都是兴奋,“真的呀?”
钟烬失笑,伸手从一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东西便往他手上套了过去。
“我们结婚太仓促,定做的戒指现在才做好,正好当做奖励了。”钟烬帮他把戒指戴好,继续道:“等到婚礼的时候,再换一个。”
时与有些懵,抬手自己看了看,银色的戒指虽然看起来简单,但细看都是些小心思,嵌进去的钻石,还有两个人的名字,他眨了眨眼看向了钟烬的手,“你的呢?”
他不等钟烬回答,就伸手往人口袋里掏,摸到一个微凉的东西拿出来便往钟烬手上戴。
钟烬任由他摆弄自己,眼底都是纵容。
时与给人戴好了,才两指捏着戒指转了转,“你怎么知道尺寸的啊?”
钟烬挑眉,“不是牵过手了?”
时与皱着眉看他,“你就摸一下就知道尺寸了?你之前摸过多少人才能这么厉害啊?”
钟烬:“”
“有没有可能,是我聪明一些?”
时与眨了眨眼,“是吗?好吧。”
于是去钟烬公司的路上,时与只顾着低头看漂亮的戒指了,还抓着钟烬的手拍了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