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闻言摇头道:“当着恩人的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祖上是土匪,东北这边都叫胡子。”
罗天歌更是惊奇,宋成继续说道:“以前听老人讲,这七里坡上并没有什么村落,是当年胡子们存放人质的一个地方,后来有一些人质家中贫困,没法赎回,换不得金钱,却又没有撕票的必要,便在这里混住了下来,我的祖上正是胡子队伍里看管人质的秧子房掌柜。
过去胡子内部有四梁八柱,四梁有里四梁,外四梁之分,这外四梁其中的一梁便是秧子房,那是专门关押绑来人票的地方,秧子房掌柜就是处理这类事物的头子。
罗天歌觉得此地已十有**是地图上提到的位置了,追问道:“那后来呢?”
宋成嘿嘿笑道:“不知道恩人来自哪里,可知道早时候土匪的事迹,凡是做秧子房掌柜的最后都不得什么好报。”
罗天歌当然知道,这选秧子房掌柜的第一条,就是心狠手辣。
土匪绑票常常一绑就是一大屋子,一个个鬼哭狼嚎,有的因为曾被绑在马上,日夜行走转移,大腿,屁股都让马背铲烂了。他们留着这些人质,既怕他们死,又舍不得给他们用药,于是常常用烙铁烧红,沾上柴火灰给他们烙伤口,那伤处一烙,人票疼得拼命叫,爹一声娘一声,惨烈之极,胆子小或者心软的人是当不了秧子房掌柜的。
而且那些最后换不得金钱的票,大部分都处理掉了,撕票的时候往往都是秧子房动手,所以秧子房掌柜的手上都沾满鲜血,背着数条人命,比那管指挥打仗的“炮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天歌看着宋成笑道:“难道就因为你祖上是秧子房掌柜,现在连山都不敢出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不过当年东北的胡子大部分被收编或是剿灭了,你的祖上后来能和人质生活在一起也算是异数了。”
宋成道:“听老人说,我祖上所在的那土匪绺子确实被收编了,但我祖上考虑自己双手沾染的血腥太多,惟恐日后不得好下场,才脱离了队伍,从此不是官不是匪,生活在这里,而那些人质都是家中放弃的,也是当年那土匪绺子抓的最后一批,那时候因为正在谈收编的事的,所以这批人票也没受罪,他们都愤恨家中不管不顾,把自己抛弃,所以就这样生活在了一起。”
罗天继续问道:“宋兄弟,你可知道当年你祖上所在的那股土匪的报号吗?”
宋成摇头说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了,老人们也没具体说。”
罗天歌定了定心神,想了一下后,转移了话题:“宋兄弟,我们这几人进山来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多帮忙。”
宋成说道:“恩人这是哪里的话,只要我宋成能做到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罗天歌淡淡一笑,也不隐瞒,直接把寻蛋之事说了出来,宋成闻言道:“恩人,你们还真是来着了,你知道此处距离那长白十六峰的鹰嘴峰最近,那鹰嘴峰不光是因为长的象鹰嘴才起了这么个名字,那上面最多的就是鹰,峰上有很多鹰巢,更有雄鹰呕吐的毒物,我没事的时候也曾去寻来卖,只不过毒物吗,不是那么好出手的,至于蛋,寻来也不是很困难。”
罗天歌心中欢喜,看了眼上官明月,上官明月脸上也泛起一丝光彩,罗天歌道:“宋兄弟,那这件事可就要有劳于你了,如果找到那蛋,我定会重重酬谢。”
宋成倒是用话语推脱一番,这时天色已不早,几个人吃了些山上的野味,便去了另外一处被山民遗弃的房子休息。
罗天歌心中总想着七里坡的事情,于是从怀中找出那张地图,翻开一看,却是没有记错,按照那东北三省志勇义士谱后面的图解,这处七里坡正是地图上的七里坡,而地图上同样也记载了鹰嘴峰这个地点,只不过名字有些出入,地图上不叫鹰嘴峰,而是唤做神鹰峰。
更让人惊喜的是,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这七里坡已是跳过了图上的残缺部分,也就是说那图上原本缺少的地方,和被王娇娇家狗咬下的地方是什么都已不重要,这七里坡在那些地点之后。
罗天歌不禁一阵感叹,如果不是来寻那鹰蛋,纵然有这图解,恐怕也找不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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