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那个问题。
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瞥了眼他,笑了笑:“知道个屁。”
“那你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问一下怎么了。”
这时宋望侧了个身,面对着我,问:“你刚才粘了半天的,是什么?”
我一听,不再笑了,沉默了会儿,说:没什么。
我不打算对任何人透露里面任何的内容,包括公公。本身大家现在就对公公和父亲的事心里都多少有些猜疑和想法,但好在都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既然如此,就更没必要再把信里的内容抖出去,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将他辛苦写的真心实意的东西撕得粉碎。
不过可惜公公似乎并没把父亲那份苦心当回事,他那天的神情与动作被我们看的一清二楚,不知是因为情绪实在是难以克制了还是他已经不在乎我们怎么想的了。
见我不想提起,宋望也就没再追问,只是静静的搂住了我,叹了声。
他在这种时候总是很体谅人。
我感激的侧过身搂住了他,然后盯着黑暗发呆。想起父亲和公公,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我和宋望,最后想起当时得知我要和宋望结婚时父亲笑着说的那句“那就好”。
我有种诡异的微妙感,顿时觉得懂了些东西,但在不断地往复、回想后,却发现不知自己到底是明白了些什么。
周五晚上,母亲打来了电话。几句平常的询问后,她有点严肃的对我说:“你干爸今下午来咱家了。”
我慌了下,觉得她说这话肯定是有什么事,于是也认真了起来,问:“怎么了?他怎么来了?”
母亲静了会儿,却又问了前几天才问过的话:
“你觉得你干爸……和你爸,关系怎么样?”
我这回却没有回答,只是呼出长长的气。
我知道这肯定是和她要说的事有关,所以我没法再自欺欺人似的只是简单的说一句“挺好的”。
听我没吭气,她八成也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叹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再加上你爸的那些事,现在也没什么看不开的了……人再怎么折腾,也就这么一辈子。有些事已经成那样了,有什么办法呢,何必揪着不放……”
我听她说着,琢磨着她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父亲他们的事。但我没打断她,只是听她继续说着:
“但可能我这人还是迷信吧。所以他说他想‘带走’你爸,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一愣,有点没缓过神,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叹了口气,带着苦笑:“我可不想以后在底下阴阴冷冷的一个人……”
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张望了下,确定宋望不在身边后压低了声:“他是要父亲的骨灰?!”
因为墓地的事还没定下来所以父亲的遗像和骨灰这几日都放在家中的书房里,但我没想到现在会闹这么一出。
“是啊……他说他当初就该带他走,他当初就不该给他什么选择。都怪他当初没直接带他走,要不然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你会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对此要难过、自责的多,甚至会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想起了父亲那封信上的话。我不由觉得果真如此。
“他说,以前没带走你爸,起码现在让他带走——这怎么可能?你爸陪了我大半辈子,最后也没特别指出过什么,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被人带走了?”
我重重嗯了声。觉得这不论是从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