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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清忙把附近的纸巾盒拿了过来,抽了好几张纸后拿在手里给林月擦眼泪。林月却狠狠打开了他的手,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瞪着他,声音颤抖着喊:“你说实话了么就让我信!”
周恒清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但也不能让这事没完没了下去。他一边缓声对林月说“先把眼泪擦了”一边又抬起手打算给林月擦眼泪。
林月又打开了他的手,自己抽了纸巾,一边擦一边喊:“你当我是傻子么!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想找其他人,你就说!我离了你周恒清……又不是活不了!”
说着说着声音又颤抖起来,用力吼出最后一句后,林月咬住嘴唇,低下头,使劲用纸蹭了蹭眼睛。
周恒清想了想后终于开口,认真且温和解释:“你要非认定你所想的是‘实话’,那我怎么说都是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联想到吻痕的,但那真——不是。”
真是“大实话”。
周恒清心中自我嘲讽道。继续说道:“而且你好好的我找什么其他人?”但没补充“除了床事之外”。
接下来周恒清不知道应该编些什么去安慰或者解释了。他向来对这不在行,只好上前抱住林月,在林月又踢又打又骂之下无奈的说:“好了,不哭了。只要你不说那是吻痕你说是吸血鬼咬的都行。”还信誓旦旦的说:“你要实在心里不踏实,我把我短信、电话、企鹅、邮箱全部给你看。”
周恒清这么说不止是因为他确信林月不会去看,更是因为他那的确没什么有料的东西或把柄。
他没有存短信的习惯,看完就删。查电话也没什么怕的,他和宋煜城关系好,联系的勤快也没什么不对。而其他的本身也就没有什么,有也被他删了。
除非是明摆着的证据,要不然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和宋煜城的“关系”。
而要说明摆着的证据其实现在就有。如果林月这会脱了周恒清的裤子去检查他的下面,就会发现她丈夫的体内其实还残留着其他男人的精/液。
当然,没有哪个女人会想到自己的丈夫出去其实不是和女人而是和男人搞在一起了,所以更不可能去那么做了。
林月在周恒清怀里又闹又骂了一会消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有抽噎声。周恒清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像哄着孩子一样的轻轻拍着林月的背:“你明天一周都要见不到我了,咱俩就为个没任何根据的事在吵?”
静了一会后林月一把推开周恒清,看都不看周恒清一眼,话也不说,扭头就回卧室了。
周恒清不知道林月气现在是个什么意思,也不清楚对方是不是还在生气、想七想八。但他不准备追过去,反正刚哄的也差不多了,这会再去哄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两个人都静一静。
这么打算着,周恒清默默的装好了吃的,接着进了卫生间准备冲下澡。可能刚才用纸清理的并不是很彻底,低下总有些黏/腻的感觉。
关上门,周恒清脱了衣服,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身上的确如他所记的并没有什么点痕。他稍微侧了点头,看见了脖子上的红点,不知是后来被自己挠成那个颜色的还是本来就是那个颜色,在皮肤上的确有些明显。
下身的黏/腻与不适,脖子上绯红的点迹。想起刚才林月往下掉泪的样子,还有自己那副“我才是被冤枉”的德性。他没有沉重的罪恶感或愧疚感,也没有那不知算不算成功的欺骗和隐瞒带来的欣喜骄傲。
罪恶感和愧疚感对他来说就像惯犯一样已经没有意义了,而欺骗和隐瞒这种错误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高兴。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沸腾的疯狂像是在血管里冲撞。让他想把自己撕碎。
烦躁。
低下头他不再看镜子,狠狠咬着嘴唇,撑在盥洗台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这样的日子让他疲惫而烦躁。
持续着这样混乱的情绪洗完澡,周恒清回到卧室。床头的台灯没关,但林月已经躺在床上了,贴着床边,盖着毛巾被,背对着他,也不知道睡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