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吃惊的盯着眼前的人,问:“怎么这么刻苦突然,下雨天还来。”
“就是因为是下雨天没地方去才来。”
宋煜城回答,然后打量了下他手里的东西,问:“伞呢?”
“没拿,我来了后就下雨了。”周恒清停了下,问,“你呢?”
宋煜城微笑着晃晃手中的伞。
周恒清哦了声,点点头。想着看来这是要和宋煜城打一把伞了。
等到了图书馆门口的屋檐下,他站在宋煜城身边,看着宋煜城把手中的伞撑开,然后打在两人中间,说:“走。”
“谢了。”
周恒清道谢,和宋煜城一起走出图书馆。
柔和的橙色的路灯下笼罩下反光的细密的雨如丝一般,路上的人们有像他们一样两个人打着一把伞的,有独自打一把的,也有没打的。各色各样的伞,随着人们或单独或成群。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踏着满是积水的地面,两人静静的不疾不徐走着。周恒清把手缩进外套,用胳膊紧抱着书,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以免踩到水坑,一边说都冬天了怎么还不下雪。
“还不够冷吧。”宋煜城说。
“怎么不够冷,天气预报不是说零下多少多少度了么。”
“天气预报向来不准。”
两人说着说着聊到期末考试上,又是一阵头疼。
等到回到宿舍楼,宋煜城收伞时他才注意到宋煜城肩头淋湿大半。
两个大男生挤一把伞淋是难免的,周恒清看了下自己肩膀,虽有淋湿但却没宋煜城来的那么夸张。
他皱了下眉头,朝宋煜城的肩头扬了下下巴,说:“你伞怎么打的,平衡感太差了吧都淋成那样了。”
宋煜城在宿舍楼门外前甩了两下伞上的水,看了自己肩膀一眼,又看了他肩膀,哦了声,笑着说:“我没注意到。”
然后两人回到三楼,站在宿舍前,道别,进门。
老大看见周恒清回来了,打量了番,说我还以为你淋的透透的呢,然后问他怎么回来的。
“碰见宋煜城了,他带伞了。”
“那倒还不错,要不然这大冬天的冻死你。”老大笑着说道。
“还说呢,也不见你们送个伞。真心酸啊。”周恒清开玩笑道。
夜里周恒清卷着被子缩成一团,回想这一阵的宋煜城的表现,又想起宋煜城给自己打伞淋湿大半个肩头,再想想自己的态度,愧疚油然而生。心里就像压着一个沉重却柔软的东西,但不怎么舒服。
他想宋煜城也许不打算和他乱来了,而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到了以前那样。
那种获胜的骄傲感开始发芽,后来的日子他有时想着想着甚至露出如负释重的笑,见到宋煜城想要躲开的感觉也缓慢淡出。
但逐渐的,他觉得这场战争实际上是他一个人的战争,是他自己把这件事过分认真,自作多情。
他缓慢放下提防戒备,找借口的次数开始下降,但并没有完全回到之前那样。
因为他心中还是有堵墙挡着。
第十一章反客为主1
而后证明,他那堵挡着的墙的确为之后的状况起到了点缓冲作用。
他自己清楚,所谓的“缓冲”,说难听点是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当宋煜城对他说起那档子事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煜城就是这个德行”,而不是愤怒、震惊、反感。
那是寒假不久,周恒清和宋煜城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对方的父母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他就多嘴的客气了句:那你不如到我家来住几天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而宋煜城当时也只是笑着应了声,却也没再细说这件事。周恒清还稍稍松了口气,以为宋煜城是随口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