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赅的解释后,卫霖把碗底的面汤一气喝完,用纸巾抹了抹嘴:“我没见过亲爹,没法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但如果你觉得应该去,就去呗,想要人陪,我就陪你。”
“不,你不用陪。”白源伸手捋了捋卫霖的额发,目光柔软,神情认真,“有些不堪的人和事我不想你看到,也许你会觉得不值一哂,但我却当它们是挥之不去的蜘蛛网,肮脏又扰人。”
卫霖没有坚持,作为搭档、战友与情侣,他们浑然一体,而又保留了各自内心最隐秘的空间。
“你估计要多久时间?”卫霖问。
白源立刻答:“看一眼,说句话,了断一桩旧事,不会太久。如果白远不肯送我回来,我就去租一架私人飞机当天回程。”
卫霖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背。
白源翻手,与他掌心相对,十指交握:“等我一下,我明天就回来。”
卫霖深深凝视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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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点,一辆加长版防弹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出城的公路上。
白远将一杯新煮好的咖啡,递给坐在身旁的兄长:“半颗方糖,不放奶,按你口味调的。”
白源没有接,神情冷淡。
白远无声地叹口气,收回咖啡,自己慢慢啜饮。
他比白源小五岁,白皙俊秀带点书卷气,长相上更接近他的母亲,今年刚从名牌大学毕业,一边读硕,一边帮白竞轩打理家族企业,俨然被当做白氏商业帝国的接班人来培养。
小五岁的意思是,白源的母亲还在世时,他就已经出生了。
他的存在被一直隐瞒着,直到白源七岁时生母病逝。才过半年多,白竞轩就把续弦娶进家门,带着一个被正式取名为“白远”的三岁幼童。
这个也是做了dna亲子鉴定的,报告单跟我的一起摆在白总的保险箱里,白源嘲弄地想。
白远喝了两口咖啡,食不知味地放下杯子:“哥,回去后,你给点好脸色,别再刺激爸了,好吗?”
白源反问:“你不觉得我的出现,就是对他最大的刺激?”
白远露出点无奈之色,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
凌晨三点,白源站在了暌违已久、以为永不会再回来的白家老宅门口。他冷着一张冰山脸,无视内内外外一干白家的近亲与仆人,顶着各种含义丰富的眼神,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带路。”他对白远说完,大步流星地穿过中庭花园。
隔着走廊的落地玻璃,医疗团队在办公室围桌讨论病情和用药,护理人员进出之间脚步静悄悄,动作轻柔娴熟,大气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