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子孙遍布大陆,以至于记不清种族和名字,幸亏没有实体,否则哪天乱伦了都不自知。”白源讽刺道。
“……我快失血而死了,你们能先关注我一下么!”掠风捂着脖子说。
卫霖是不敢再给他止血了,推希尔诺过去,后者温文尔雅且恪守本分,同样不想面对情/欲失控的后果,最后还是指使迟钝的人造人弗兰肯给掠风处理好伤口。
掠风摇晃着起身,说:“你们想混进城救谁?”
“一个男性暗精灵,名叫夜泉,你认识他吗?”卫霖问。
掠风眯起了眼:“夜泉……当然认识,我是他在这座城里仅有的朋友。说实话,虽然他是祭司长红桖之子,但比平民的儿子更遭罪,因为他从来学不会顺从女人,包括他的母亲。”
“走吧,”他的身躯忽然不摇晃了,甩了甩胳膊,拾起地面上的短弓和箭筒,向树林外走去,“去把那个异类小子救出来。”
在掠风的带领下,一行人避开守卫,从一处密道进入了暗精灵居住的邃蓝之城,悄悄钻入某栋平房内。
“我去打听一下消息。”掠风说,“之前我听说有一伙儿黑袍术士进城,去了蜘蛛神殿,不知道夜泉是否也在里面。按你们说的,术士要使用神殿的传送阵,这个还得看祭司长同不同意。”
“等一下,你说夜泉是祭司长红桖的儿子,她会将自己的儿子任由术士带走,交给教宗处置吗?”卫霖问。
掠风自嘲地笑了:“你对暗精灵的家庭关系抱有什么错误的期待,人类?我相信如果有人告诉红桖,杀了儿子她就能获得更强的魔法,她会毫不犹豫这么干的。”
卫霖为夜泉过去的十几年人生同情地叹了口气。
掠风说:“相信母子关系,还不如相信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尽管在这里那也是畸形的。会产生‘友谊’这种东西,也许是因为我身上带着四分之一的人类血统,而他是个怪胎。”
他说着,向法利斯兰走近两步:“祝福我吧,外公,让我别死在神殿里。”
法利斯兰敷衍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祝福你,外孙,去吧。”
掠风摸了摸颈间的绷带,背着弓箭出了门。
众人在屋子里等了很久。希尔诺忧心忡忡地问法利斯兰:“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有用吗?”寒冷领主反问,“他无论是背叛我们,还是面临险境,我们现在都帮不上忙。再说,我对我的血脉有信心。”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掠风满身是汗地走进来。在墙壁上灯笼花的照耀下,他的皮肤油光发亮,宛如巧克力色的丝绸。
“打探清楚了!”掠风坐下来,灌了一大杯水,“黑袍术士的确带着夜泉去了神殿,想要借用传送阵前往凌空城,但红桖不同意,或许是因为要讨价还价,用儿子交换更多的好处;也或许是出于戒备心,不愿意将这里的传送网连到凌空城的节点去。”
“然后呢?”卫霖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