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房子里,原本翻着经书,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心头一阵乱,像是有个困兽窝在里面到处乱撞着,一直抨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乱了心,看向房子里那竹篓子,又想起前几日背着她回来时候,她变得苍白的脸,显得那么的单薄弱小。
他站起身,手中捏了佛珠,似乎要靠着那佛珠才能定下心神。
还是去看了她,只是他选了个没人在的时候去看的,只有静园师太一人晓得他来过而已,便让他进去看了焦闯。
他推门而入,发现她已经睡着,躺在木床上,嘴唇干裂着,额上还溢出一层汗水,鼻尖上也有。
他犹豫了会,便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将手背探上她额头。
烫,火烧般的烫让他淡蓝色的瞳孔瞬间缩紧,然后才悻悻的放开那手。
他不知道,这场雨会让向来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她变得这般的孱弱,更不晓得她也会有这样一副单薄无助得叫人揪紧心的样子。
心似乎变得越来越乱了,因为愧疚,毕竟她是为了他才上山采药,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便不会上山,便不会被雨淋湿而生了病。
也因为害怕,害怕那莫名的情绪波动,自己何时如此在乎过一个人,他本性虽然不至于冷清,但也从未将任何人一个人放入过心底,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他是做不到普渡众生的大乘法师。因此这些年才更为拼命的研习那佛经,一心想要做到脱离世俗。
他不能待在这里了,他如此想到,于是转身,似乎有些狠绝无情的转身离开了焦闯的房间。
刚出了他房间,便看到水月庵大堂前众多的师兄弟堆在那儿,看样子倒不像是来看人的样子,而更像是在争吵中。
走上去询问了才知道,原来惠通寺佛家舍利不见了,那是惠通寺最为宝贵的物品,可是却不见了。虽然惠通寺比起那些有名气的名不经传,可祖上百年以来却留有一颗极其珍贵的舍利子,那是前几代的主持圆寂后留下的。
也有好几百年,这么多年来一直寄存在寺里头的藏经阁里,由师兄弟定期照看着。可是忽然之间却不见了?
于是有人便怀疑是焦闯拿走了,因为上山之前,焦闯曾经入过那里借了几本经书。
虽然大家表面上对她是客气的,但到底不是自己寺里面的人,这重要的东西一不见,自然想到的就是外人给偷的,所以就怀疑到她头上来了呗。
主持虽然也不太相信,可却抵不过这些弟子去了水月庵讨个说法。
看到是兄弟们愤慨的模样,他顿时皱紧看眉心,便看到其中有人能想要闯进焦闯的房间。
“你们有没有证据,怎么能说东西是破空偷的呢?”水月庵的尼姑们也看不过去,容不得人家怀疑到自己这边的人身上,顿时反唇相讥起来。
“不是才怪,那一日我分明就看到她问了师傅后就进的藏经阁。”一和尚也据理力争,就是一口咬定了东西是焦闯偷的。
就在争吵中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焦闯人已经醒了,此时正穿着单薄的衣裳,赤脚站在角落头,谁也没发现她,她却是睁着一双淡漠的大眼瞧着这些人争吵。
她脑子里面一怔恍惚,忽然又有些苦涩,分不清是种怎样的感觉。
“师兄弟,你们说说,你们谁能相信她没有偷舍利子的?”那和尚红着一张脸,问着底下的和尚们,和尚们都面面相觑,虽然说不出理由,但沉默即是代表了承认。
焦闯指甲抠紧了门柱,一步步的退后着,她一直都知道,反正自己对所有人来说也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大家凭什么相信她呢。
可是却听到一个比起所有人都为冷漠,都为冷清的声音在那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