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那里,有人马上喊他们帮忙,只见十多号官兵在那里不断地挖掘着。
“余震埋人了?”郑凯翻身跳下车去问。
“纪夫大学的一个战地记者被埋在里面了,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年轻人!”队长抹了把汗:“快来帮忙,都还有生命气息,活蹦乱跳的!”
一句“老子他妈的没死”,让所有人和大地一起抖了三抖。
郑凯马上招呼众人一起挖起来,单手指着舒小曼:“你,要哭一边哭去,要么认真干活,要么等人死了再哭!”
“死郑凯,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舒小曼忍不住抹干眼泪,顿时成了个大花脸,憋憋屈屈地开始负责运土。
“下面的人,喊话!”队长用大喇叭朝下面使劲喊着。
一点声音也无。
“娘的!刚才喊那么起劲!”队长怒骂一声,手下更是发起力来。
“骆扬,今天下面的人要是出事,你们全给我陪葬!”陈婉馨艰难地提起一兜土,面目森然地说。
骆扬从未见大小姐如此癫狂之状,只得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手指头挖出血来,也不敢再吭一声。
一行人从凌晨两点,挖到晨曦微起时,听见下面嘶哑的叫喊声。
“对,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他妈只记得这首歌了!”
“别给我停!彩云追月给我弹一百遍!”
接着,所有人都听见底下的钢琴声,那是一首《梦中的婚礼》
“你别给我睡!这歌我也听过!等出去了,老子他妈就娶你!”
所有人顿时愣了一下。
“埋在下面的,是两个男生吧?”队长问。
“战地记者,难道是花木兰,男扮女装的?”有人惊奇地叫出来:“我摸过了,胸是平的哇!”
他立即挨了郑凯一板栗凿子。
“赵渊,你听着!继续给我说话!我们就来了!文溪呢?文溪说话!”郑凯拿着扩音喇叭对着下面喊。
“活着!活着!”赵渊在下面雀跃欢呼:“文溪,文溪,赶紧弹起来!”
“郑凯!你让大家往钢琴声那里挖,快点!文溪快扛不住了!”赵渊继而急切地吼着。
可是钢琴声已然停下来。
“文溪?文溪你弹起来!”赵渊喊着。
“文溪,你快点弹!弹个十九摸都行!”郑凯大声喊。
“兄弟啊!”赵渊鼓掌庆贺。
钢琴声依旧没有响起。
“文溪,文溪!那……那就弹《捉泥鳅》好不好?”赵渊的声音哽咽了。
“文溪!”
“池塘的水满了,雨又停了,天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等着你……”赵渊已是声泪俱下,那些年的往事,我都记得,你这个4岁的小鬼,哪里会记得那么多……
你说我背着你的那句话,我也记得……
“文溪……”郑凯忍不住发了狂,一双手竟似掘土机一般,疯狂地挥舞,舒小曼亦不再搬运,和郑凯一起,两人不多时,双手鲜血直流,郑凯一把把舒小曼推开:“爷们的事,你别管,别一会还给你治!”
“那你就没事了?”王襄边刨着,却听见一女生在后面同时说,他诧异地看着陈婉馨。
陈婉馨立时转过身去。
郑凯微微停顿了片刻,嘴角抿出一丝苦笑。
清晨的阳光,遍布大地时,赵渊在黑夜中见到久别的光明,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一行人按照赵渊指明的位置,疯狂地挖掘,运土,锄头等工具,终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