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您身为文溪的父亲,未必能完全了解您的儿子,他有多大的潜力,能力,品性,您未必能完全掌握,所以,‘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无法做出更为恰当的选择’只是经验之谈,而非能有实际标准去衡量的,它是个伪命题,既然是个伪命题,那么,您要帮他做决定,这一个决定,也算是伪命题,您又是否认同呢?”赵渊侃侃而谈。
“那么,我给你一个标准。就他帮你筹资捐款这一件事,他大可不必要冒着他的爷爷,我的亲生父亲的名义,而是直接打着你的名义去做。这样虽然会对你的自尊心有些伤害,但是相对于救你父亲来说,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对不对?”林子伟问。
赵渊不得不点头赞同。
“他如果有足够能力,了解你这个人,他就不会这么鲁莽,那么,他就不会有被有心人利用这个事,合理合法地要求他公布捐款来源,进而得出他“弄虚作假”的结论,进而影响伤害到他的家庭。在你们同学眼里,他是为了谁做这个,心知肚明。但是,外校的人不会知道,无孔不入的媒体不会知道,而这样的不知道,和模糊,正好能被人利用,煽风点火,伤害他,伤害学校,伤害家庭,三输一得的局面,他如果足够有能力,是否可以避免?”林子伟问。
“他……”赵渊一时哑口无言。林文溪怎么能想到这么多,林文溪只会想到帮自己募捐,只会想到不伤害自己的自尊,他如何会这般圆滑老道,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出自一片单纯的本心而已。试问和林文溪互易而论,自己当时又会怎样呢?应该,是有一些起码的顾虑,应该是会有圆滑点的处理,甚至很可能对林文溪所谓的自尊弃之不顾。可这,也是林文溪比自己强太多的地方呀。
赵渊边想着,深深地看着一旁静默而坐的林文溪,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
“他的决定,可能只认为对他好,而无法判断这个决定,是否对家人,对家庭好。人这一辈子,活着难道只为了自己?”林子伟耐心地补充。
赵渊只是一言不发,良久,起身对林子伟鞠躬:“我作为林文溪的朋友,很谢谢叔叔百忙之间这么耐心地和我交谈,这充分说明了您对文溪的看重,谢谢您。”
林子伟微微点头赞许,并不说话,赵渊只得望了望林文溪,再次望了望,终是黯然离去。
“你这同学,有急智,不盲从,将来是个人物!只要不影响大局,你多和他学习交往,是很有好处的。”林子伟对林文溪说。
林文溪默然不作声。
“那你对于你调往外省的事,怎么看?”林子伟又问。
林文溪垂下头,良久,狠狠地摇摇头。
“道理,你妈妈和弘轩和你说了很多遍了,你实在要犟,那也没法子。”林子伟说着,进了内房。如果你不走,我有什么办法施展拳脚,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还有你妈妈,是我林子伟这辈子的软肋啊!林子伟不免叹息一声。
“我不想走。但是不得不走。谢谢你。”林文溪在短信里简短的一句话,赵渊看得几乎掉下泪来。
陈婉馨简直不相信,这个熟悉的号码,是他!她盯着来电显示,竟有些茫然而无所适从。
那三个多月,她差点绝望了,她差点以为,就算林文溪离开,她也不可能能再和赵渊在一起。
林文溪离开以后,赵渊整个人就丢了魂。
虽说兼职还做着,却只在那个酒吧不时走一趟,而且不时自己还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和酒吧里的一众男女,关系暧昧,绯闻四起,一时在酒吧,赵渊另有绰号“找怨小生”,因着和他有过勾搭的男男女女,无不是不久被弃之不顾,怨气冲天。
在学校呢,赵渊依旧上课,却常年睡得呼噜四起,打篮球竟然会被篮球砸到脸,惹得郑凯几乎要策动造反,把他逐出篮球队。据王襄说,赵渊还将床铺搬到下铺,并且经常只穿着那一件红色球衣,委实像是着魔了。
所有女生,赵渊几乎一概不理,只是经常和顾曦在一起,才见到他久违的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