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重新恢复了锦衣华服生活的乐安时常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枇杷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现在她彻底把乐安当成了无物。
倒是阏氏见派乐安来劝不能成功,又想了些法子来劝枇杷,倒比可汗还要热心。若是过去,枇杷就要相信她是真心愿意自己当大可敦的了,但现在的她,落入眼下的境地,却又多生出了几分猜疑之心,将一些小小的疑惑悄悄存入心中。
又过了些时日,枇杷知道营州和德州来信了,尽管没有人对她说。
她毕竟住在王帐的附近,可汗监视她的同时,也是把自己暴露在她的面前,枇杷与小伙伴们一直轮流观察到王帐送信的人,并悄悄打探他们的消息。
眼下朝廷势弱,此消彼长,突厥便势强,大可汗不只称霸大漠,又将先前西域诸多小国都由朝廷的手中夺来,做为自己的从属国,是以时常有各处前来的信使。
细细分辨起来,这些人也都不同,口音语言,衣服装饰、马匹种类,还有带来的礼品,有很多地方泄露了人的来处。同样用这个办法,在来自中原而来的人中再分出德州范阳和营州的,
这一次传信的人看起来风尘朴朴,后来又听他与人谈起德州营州,自然是去自家与王家了。枇杷几乎能想到父亲、王老大人还有王淳他们能如何回答可汗的使者,对家里的想念,对于王家的欠疚就像潮水般地将她的心完全淹没了。
但是枇杷只是在黑暗的帐篷中独坐了半夜,就又躺下睡了,第二天如常地出去放牧,还在一个突厥老妈妈的帮助下接生了一只小羊羔。又因天气太冷了,她便将自己袍子下摆反转过来,将羊羔抱在怀里,骑着马回了帐前。
大可汗站在王帐前,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小玉将军——眼下这样称她还真不合适,她已经完全是突厥少女的打扮了,一头长发完全散开,结成几十根的小辫子,其间还编入了五颜六色的丝线,再戴上一顶小皮帽,穿上左衽的皮袍子,怀里还抱着一只新生的小羊羔,不知底细的人根本看不出她不是突厥人。
眼前的突厥少女手里松松地挽着缰绳,身前是一群牛羊,就有如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有几个真正的突厥人在她身边一起说笑着,又如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早就无话不谈了。
小玉将军确实很得人喜欢,不仅是自己,可汗默默地想着,又在心里重复着使者的话,王玉两家已经定下亲事,绝不会毁亲,不但将自己送去的赔礼全部退还,还愿意拿出所有的财物将小玉将军赎回去。
可汗当初听了,只在心里冷笑了几声,马上下了决心,既然中原人俗话曾说,不吃敬酒吃罚酒,那你们就等着吃罚酒吧。自己早已经派出第二拨人,他们会将小玉将军的婚约直接消掉,毕竟死了未婚夫的婚约自然没了。然后自己就可以迎娶大可敦了,突厥人对于定过亲的女子可没有什么歧视的风俗,更不讲究守孝。
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小玉将军的,甚至他还将王玉两家的使者和送来的东西全部藏了起来,只有小玉将军嫁给自己并给自己生下孩子之后,他才会考虑让她回到营州看看父母。
既然自己已经将小玉将军握在手中,那就一定要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