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新邻(1 / 1)

「呼——」

我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被冷风吹得直打摆子,双手也已经被冻得有些僵y,只有哈出一口热气才能稍作缓解。

「怎麽这麽冷啊,明明是南方不是吗?」

我一边搓搓自己的双臂,希望借着摩擦产生的热量取暖,但只是徒劳。

这该si的鬼天气!自从过年以来,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都是这种降到冰点以下好几度的低温天了。好在最冷的那几天刚好是春节之後的假期,我回到父母那边住了一段时间,一天到晚什麽都不用g,呆在空调房里别提多舒服了。

「唔!可是,放完假了,还是得老老实实地上班呐!」

公司的假期持续到元宵节结束,明天就得重新恢复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了,让适应了假期节奏的我还有些无法适应。但,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想,我也还是告别了老爸老妈,重新开始了独身生活,回到了公寓。

今年的冬天下了好几场雪,而且还都不小,最近的一场雪就发生在大前天。气温低,雪化得也慢,路面上虽然早已被环卫工人们清理乾净,但是一些不影响交通的角落处,还有一堆堆的积雪驻留。而在我路过公园的时候,更是发现除了必要的步行道上的积雪被扫去,公园空地里还残留着大片大片的雪白。

「嘿!吃我一发!」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孩子的呼喊声,声音里带着欢欣,随後,我感觉到自己的背上被什麽东西给打了一下。

我好奇地转过身去,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在。我的目光四下寻找一番,便发现公园步行道一旁的一座小石雕後头探出两个小脑袋来,正看着我呢。当石雕後头的人发现我正在看他们那边的时候,又连忙把头给收了回去,生怕被我给发现。

我觉得好笑,想着小孩子打雪仗而已,没必要跟他们较真,便转身想走。可没成想,两个小脑袋中的一个又探了出来,接着,他整个人都从躲藏的石雕的後头走了出来。这是个约莫7,8岁的小男孩儿,他小跑着来到我的面前,在积雪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对,对不起,哥哥,我不小心把你给打着了。」他似乎有些害怕我会发怒,畏畏缩缩的,眼睛也不敢看我的脸,而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我没事的,不过下次打雪仗的时候,记得离走人的地方远一点儿,别再不小心打到别人了。」我蹲下身,好让自己的视线和他平齐,「你的朋友呢?叫他别害怕出来吧,我不怪他。」

小男孩儿得了我的谅解,便显现出他这个年纪男生的活泼气来,欢快地「嗯!」了一声,随後返身回到石雕後边,把自己的夥伴给拽了出来。

「哥哥,这是我妹妹。」

男孩儿拽着nv孩儿的手,在我面前站定。他的妹妹扭扭捏捏地挣扎着,想要拜托哥哥的控制,但是因为力气方面实在b不过,最後只好放弃。

我把刚才对男孩儿的话又说了一遍给妹妹听,她轻不可闻地说了句「知道了」,然後脸蛋儿就憋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和兄妹俩作别之後,我颇有些感慨起来,自己小时候和夥伴们在雪後的日子欢乐无b地打雪仗,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可到了今天,就轮到自己来当那个说教的长辈了。

也许是为了找回一些童心吧,我也握住一把积雪在手心,感受着那份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说起来,我还答应要在她恢复之後和她一起玩雪来着。到公寓之後,去医院看看她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下床走路了。」

除夕的那天晚上,我在陪父母吃完年夜饭之後,就匆匆赶去医院探望小瓷······啊,现在该称呼她简词了。那个时候,兰姨告诉我小词的复健已经渐入佳境,也许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能力了。除夕之後,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务缠身,像是亲戚之间的拜访和老同学们之间的聚会,所以ga0得这两个星期都没机会去看她。

「哦,到了!」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因为下定主意要去医院看望简词,我的步子不自觉地变快了不少,「噌噌噌——」几下就上到四楼的过道。过道的一侧直接暴露在外头,一阵冷风吹进来,在这样有些狭窄的地形里被压缩地更加迅猛,甚至发出了「呜——」的轻鸣。疾风划过我的身t,从衣衫的风里钻进去,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过道上并不止我一个人,几个穿着蓝se工装的汉子正在把堆在过道上的一个个瓦楞纸箱运进其中一间公寓里头。

「有人搬家?」

我看着这架势,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而当我带着疑惑走近了看的时候,发现工人进进出出的这间公寓正是和403室只有一墙之隔的404室。

「哟,还是邻居呢。」

我小声感叹了一下,不过也没当回事。毕竟这年头,就算是对门的邻居,也往往没什麽交集。不过,以後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说不准就得有个什麽事情要互相帮助不是?只希望我的这位新邻居不是什麽难以相处的人吧。

默默地从工人和那堆箱子边上走过,我伸出手去掏放在k兜里的公寓钥匙。

「······唉?」

但,出乎我的意料,我的手0了个空。

「不是吧······?难道忘记带了?」

我有些不相信地翻找起自己身上的其他口袋,结果——发现了一包还没吃完的口香糖,一张用过的卫生纸,还有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谁塞进我兜里的一块钱纸币。一堆破铜烂铁,就是没有公寓的钥匙!

我仔细地思考,试图回想起自己最後一次看见它是什麽时候。

「我记着昨天还在我兜里没错啊······等等,我昨天穿得是这条k子吗?!」

想到这我才反应过来,因为想着今天要过来公寓这边住,昨晚我特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可没成想,y差yan错地把钥匙给落在上一条的k子的兜里了。

「得!还得回去一趟,真够倒——好吧,怎麽看都是我自己太二了,我认了!」

父母那边离公寓有好一段距离,这一来一回的,又得花上不少时间。我自认倒楣,转身yu走。

「有什麽我能帮忙的吗?」清甜的声音响起,那和记忆中的嗓音别无二致。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你,你——」

她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像是白玉雕琢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漆黑的眸子,嘴唇泛着好看的樱se。厚重的冬装遮盖了她的身材,但我能肯定的是,她站起来要b记忆中的那个影子稍稍高上一些。她的腋下拄着一对拐杖,双脚虽然着地,但步子有些虚浮,显然还使不出什麽力气。

「噗嗤——」

看着我傻傻愣愣的模样,面前的nv孩儿忍俊不禁。

「怎麽?半天说不出话,见鬼了吗?」

她调侃着说道。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总算平复了心情:「可不是!」

她听了我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更甚,这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其中深意的对话。

「又忘记带钥匙了?」

「嗯。」

她故作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唉——你怎麽就是不长记x,让开,让开,让我来吧。」

我听了她的话,乖乖让开一个身位,她便在403室的大门前站定。

「你——」

我本想问她有什麽办法能打开门,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轻轻的一声脆响,那是锁芯里的机关发出的声响。

门锁被打开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可她不就只是站在门口什麽也没做吗?怎麽就把这锁给打开了?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不科学,但是却很让我信服的解释。

「我说,这难道是你的念动力······它还没有消失吗?」

她露出诡计得逞的狡黠微笑:「我什麽时候说过它消失了啊?」

说完,简词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在404室门前的那一堆箱子边上站定,借着一根拐杖作为支点,很是潇洒地转过身来:「以後咱们就是邻居了,要是又忘记带钥匙了,就直接来找我帮忙吧,老郑!」

其实刚刚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可真听到她说出这话,心中的感触却又不同。眼前的nv孩儿同我有着其他人无法想像的奇妙缘分,而今後,这缘分还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唔?你不说话g嘛?唉,你别担心啦!这虽然是个增值服务,但是看在我们这交情的份上,就不收你钱了。」

「呵,那我可真得感谢您的慷慨大方啊。」

「老郑!」

「我听着呢。」

「下次,一起出去玩吧!」

「嗯。」

「老郑!」

「嗯!又怎麽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叫叫你,嘿嘿——」

大家好,这里是作者nieye。

这本书的节分得很散,而且有一种不连贯的感觉。当然并不是说分章节分得多就一定不好,主要是我分章之後,把章和章之间割裂得太过了,而没有故事情节的连续x,这也是亟待改进的一点。

在写第一卷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自己的笔力还远远不够啊。很多地方,脑子里想得是一回事,写到纸面上,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这种y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唯一的途径就是多看多写,不能好高骛远。

并且,也正是因为出於对自己笔力的认识,我并没有在第一卷就让很多主要角se登场。《侵略者》是让大部分主角在第一卷就集t登场的,但是每个角se都有自己的人物特点,戏剧效果被加强了。但是我自觉没有作者那般功力,所以,第一卷的主t部分实际上就是发生在小小公寓里的,两个主角的日常生活。这种方法有它的局限x,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算是最得宜的故事模式了。

不过,很让我欣慰的是,这一卷故事的结构是完整的,起承转合都写了出来。虽然细微处还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但是主要的骨架交代清楚了,几个主要的伏笔从该开始埋下,到最後解释清楚也就是所谓的「伏笔回收」,这个过程是圆满的。总之,这个故事也许很怪,很无聊,但是至少我把第一卷的故事交代清楚了,这已经让我这个经常半途而废的家伙感到非常欣慰了。

当然,这终究是我作为作者产生的想法,主观感强烈。至於,读者们有没有看明白呢?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没有交代清楚呢?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是没办法知道的。如果诸位有耐心看到这里,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在评论区,提出你们觉得我还没有写清楚的地方呢?我会一一解答的。

第一卷的总结就到这里,接下来则是关於第二卷的一些构想。

第二卷的故事将会登场一位新的nv主角,当然,小瓷并不会就这麽淡出故事,她仍然是主要角se。b起第一卷,第二卷的故事会变得更加,该怎麽说好呢,更加「奇幻se彩」浓厚吧。同时还会有一些,额,非常超现实的场面。

唔,到这个地步,还能称作「轻幻想」吗?已经超过某个界限了吧笑?哈哈,不过故事仍然发生在和现实非常接近的世界,在这里,拥有异常能力的人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的这种主基调是不会变的,那麽,勉强算是没有发生设定上的崩坏吧。

那麽,就说到这里,请各位期待第二卷的内容吧。

再见,还有晚安。

goodbyeandgoodnight

nieye

2018年10月23日深夜。

日期20xx年3月21日

天气晴

地点月潭市银光区新民南路蓝山依旧咖啡厅

记录人郑平凡

记录主题关於简词和简崇安的谈话

谈话开始时间2:27p

以下是谈话内容:

简词以下简称nv:好久不见。

简崇安以下简称父:啊,是,好久不见。

nv:nn她说你想跟我见面,我当时还有点发懵来着。

父:嗯,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跟你当面说一说。

nv:说吧,我听着。

父:首先,爸爸得向你道歉。对不起,不论是三年前的那些事,还是这三年间,爸爸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的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nv:······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把头抬起来罢,别人看着怪稀奇的。

父:额,小词,你是认真的?

nv:什麽叫「认真的」?你什麽意思啊?

父:我是说,你就这样接受我的道歉,然後,什麽都不说了嘛?

nv:嗯,就这样就可以了,我看得出你不是在骗我······爸爸。

父:······嗯,真是奇怪啊,明明我来之前想着要是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就谢天谢地了。可真到了这时候,我倒觉得听起来浑身不自在。

nv:三年前的那件事,大半——额——说是全部都是我的责任也不为过。拿我自己的过错惩罚你,我g不出这种事情的。

父:不是的,那件事情上,如果我和你母亲能多关心一下你的话,也许就不会——

nv:现在说如果也晚了,而且,即使那时候你们发现了,阻止了,也不能保证我脑子里哪根筋突然又搭错了,换个法子寻si。我那时候,太偏激了,不冷静,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可笑。

父:······是,这样啊。小词,总感觉你b以前稳重了许多,也b以前更容易交流了。

nv:嗯,毕竟都过去三年了,我总该有点儿长进。

父:额,你不是昏迷了三年嘛?

nv:额,是,是啊——不过,你看嘛,我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实际上大脑的深处还是在活动的,还是在随着时间成长的!

父:是这样啊·····不过,你能这样和我心平气和地交谈,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啊。我本来以为——

nv:你本来以为什麽?

父:呵,我本来以为,你可能根本就不会同意和我见面,即使见面了,你也不会给我好脸se看。

nv:那时候的我,大概真的会这麽做吧。那段时间,你和她一直在争吵,整天没个安宁日子,我只觉得有块石头压在背後,越来越沉,沉到我喘不过气来。

父:嗯,可能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解药吧,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也觉得自己真是有很多地方都太偏执了。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问题,受伤最深的却是你,当时我要是能像现在一样仔细审视自己的话,会做出更加理x的决定吧。

nv:······妈,妈妈她现在怎麽样了?

父:她,你昏迷之後不久,我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有去医院看望你,一直说着是自己害了你这种话。你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她大概是心灰意冷了,离开了这个国家,投奔了一个海外的长辈。我跟她的联系很少,但是你nn偶尔还是会和她联系一下的,据说她过得还不错。

nv:······嗯,这样啊。也挺好的,她说自己害了我,但我这样不珍惜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方面害了她呢?

父:小词,其实你母亲她心里一直都没放下你······这点我b谁都清楚。她,就是有些累了,撑不住了,所以才——

nv:我醒过来的消息,妈妈她知道了吗?

父:我没有主动联系她,你nn那边呢?

nv:nn没跟我提起过妈妈,而且,如果不是你主动要求,她大概也不会主动向我提起你的。

父:······也是,也是。

nv:放心吧,我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她是个好母亲,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的,我,很感激她,我回去会让nn给我她的联络方式的,我主动联系她。

父:嗯,那就好,那就好······

nv:说说你吧,你怎麽样了?

父:我?呵,就那样吧,不上不下的,我还在以前的行业里工作,不过换了几家公司,日子还算是舒坦。

nv:一个人?

父:嗯,一个人······该怎麽说,跟你妈妈的那一次离婚之後,我对这种事情该说是变得谨慎了,还是该说有了点y影。况且,nv儿还生si不明地躺在医院里,我哪有那个心思啊。

nv:哦——?

父:······

nv:那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你能放开一点了吗?

父:咳咳,这,这个,这种事情不是说放开就放开的,也是要有合适的物件才可以······

nv:呵,看你的表情,其实是有合适的物件咯?

父:······她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咳咳,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明朗吧,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这边。

nv: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理由?

父:······

nv: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话,就顺着你的想法去做吧。这世上有些事情,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是再也挽回不了了。为了以前的那些事情绊住现在的脚步,不能说是不对,可总归得失去些东西作为代价。

父:······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倒不像是父nv之间的谈话,而是朋友之间的商谈了。

nv: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个朋友的建议呢?

父: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哦,对了,说了我的这麽多事情,我也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听说你又搬回我们原来住的那栋楼里了?

nv:嗯,是啊,我现在一个人住在那边。

父:一个人不会不方便吧?也没个人照应你一下的。

nv:额——实际上是有的·······小声

父:嗯?你有说什麽吗?

nv:不,我没说什麽——唉,你别担心啦,我现在可是已经十九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父:也好吧,跟你说了这麽多,我也明白你确实是长大了不少,不过一个人住还是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如果遇到了问题的话,随时联系我就是。

nv:嗯,如果真有那种我们两个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我一定联系你。

父:咳咳,我的意思不是说只在这种时候联系我······

nv:哈哈,我明白,我会常联系你的。

父:······这咖啡一口都还没喝就已经凉透了,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会公寓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为上。

nv:嗯,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再稍微坐一会。

父:再见。

nv:爸爸,再见。

记录到此结束

记录结束时间2:52p

——————————

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凑到旁边的另一张桌子边,坐在了那nv孩的对面。

「那咖啡他没喝呢,你给喝了吧。」

名叫简词的姑娘扬了扬下巴,示意我面前还有一杯凉掉的咖啡能被开发一下剩余价值。

「额——我就这待遇啊?」

她甩给我一双白眼:「你以为呢?ai喝不喝咯。」

喝,我喝还不行吗?真是,亏你爸爸刚才还表扬你,说你长大了来着,我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到底哪里长大了,就ai跟我别扭。

我心里苦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深棕se的yet。

「······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b罐装咖啡好喝嘞。」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可不,就这一杯咖啡的钱,够买二十杯罐装咖啡了。」

「怎麽样,和他谈完了之後,心里有什麽感触吗?」

「······难说啊,事情都过去了,我心里对他们的念想——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总感觉都空空落落的。真的是,一朝醒来,物是人非啊。」

我没有回应,把杯里的咖啡喝完了,苦味在嘴里弥漫,但是,也有淡淡的回甘在舌根处涌现。

「不过,和他谈了谈之後,我就感觉心里有块石头被拿掉了,轻松了不少,也是挺神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微笑,眉眼弯成浅浅的月牙。

「你还记得,你一开始的目的吗?」

「额······当然记得,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我不可能会忘记的。」

「那麽,现在你知道了,甚至得到了b那还要多,还要实在的东西。你心里真的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记忆,并不都是美好的啊。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巴不得彻底地忘掉过去的事情,重新开始呢。」

简词闭上眼睛,没有立刻回答我,我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地等着她。

过了大概十秒钟,她睁开眼睛:「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有让我觉得要一辈子珍藏的,也有让我恨不得永远封存起来的。可无论我自己怎样去想,这些东西都交织在一起,没有办法分出彼此,对错,或者是好坏了。

是它们堆砌在一起,构成了我这个人。我的过去有许多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伤痕还未癒合,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填上这些g0u壑。而填上它们的材料,也得靠我自己去努力,在之後的日子里取得。

有些不可追的东西只能放弃,这是一种材料。有些失却的东西能够再次获取,这是一种材料。有些破损的东西能够修复,这又是一种材料。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吧?可世上又有谁不是这样?芸芸众生,没有谁能够那麽洒脱不沾伤痕血泪。只是,我那时候选了最怯弱的方式去应对,现在,我想靠自己的脚步走出去。

而且——」

她的话音拖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我的眉心。

「这不是还有你在我旁边帮着我吗?我要是真的没坚持下来,你可得给我撑住了哦!」

眼神相对,她的瞳孔里有光芒跃动,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地把身子往前倾——

然後把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也拿了过来。

「啊!我没叫你连这杯也喝了啊!」

「哇,别这麽小气嘛!这不是你爸付钱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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