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三丈,重过千斤的大黑泥鳅就这么从河里飘起来,落到张角的面前。
张角看着不断挣扎的黑泥鳅,脸上虽是笑着,双眼却是没有一点温度。
通幽眼的灵觉让他看到了这位“河伯”身上的罪孽到底有多深。
漫天血孽近乎染红了这片黄河!
要不是有河伯神格护着,早在这妖孽靠近自己时,自己的黄天法相就会自主引发天雷,劈在这条作孽深重的泥鳅身上。
盯着飘在空中的泥鳅,招来河底的几块石头,用法力化作一个石笼,将其牢牢困住,“落到贫道手里,想痛快没那么容易。”
正好听谢必安他们哥俩说最近奈何桥下的黄泉河没什么妖魂下去,都没什么惨叫声在耳边不习惯,敢伤我人族百姓,就让你下去体验一番黄泉水的腐肉蚀骨之痛!
敖白自玉镯里钻出,笑呵呵的说道,“道长,这会不会有点处罚过当了,本龙怕对道长功德有碍,况且这么大的泥鳅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这样吧,咱一天给它来一刀,割下肉,等它伤好了,就再割一刀,这样还能吃个几十年肉。”
听得他的话,张角一下就乐了,“嘿,活菩萨贫道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个主意不错,昆仑安排这么一条泥鳅在这里也不是只当个乐子而已。”
敖白狐疑的看向动弹不得的泥鳅,问道,“难道还有什么阴谋?”
张角指了指河面,“此地是黄河,同样也是最靠近洛阳的一条河,而昆仑安排在这里的河伯是什么?泥鳅!”
“那条泥鳅虽无化龙契机,但刚才有一句话它说的没错,那就是,它也是龙属!”
“至于昆仑早在数年贫道到达洛阳前就安排这么一条龙属泥鳅在这洛阳干什么?不妨猜猜看。”
敖白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答道:
“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昆仑伪神们在图谋大汉人族的什么东西?”
张角点点头,说道:“还不算太笨,倘若贫道猜的没错的话,它们只怕是想要图我人族万物灵长的天命!”
“大汉作为我人族当世第一王朝,还有四十年天命,待到四十年后,气运赤龙陨落,所遗留下来的赤帝气运不可小觑,而这气运,唯有龙属才有资格获得。”
“那么,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拿到这份遗泽?”
细细品着张角口中的话,敖白回味过来一点,犹豫的抬起龙爪指着自己,说道,“道长是说本龙?”
张角轻扇羽扇,解释道,“没错,你作为白帝子,再受刘邦后人供养数百年,根正苗红的你绝对是这份遗泽的第一候选者。”
“假如贫道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的话,那么这份遗泽,就是你化龙的大好时机!”
想通其中关节的敖白恨的牙痒痒,抢答道:
“结果昆仑那群鳖孙安排了同样龙属的泥鳅,还不惜给它拿着黄河河伯神格,就是为了跟本龙抢这份机缘??”
“可恶,现在虽然本龙没必要用到,但这是在我龙口中夺食!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抬起头盯着张角,愤愤道:
“道长,必须干它们!”
“这群该死的昆仑伪妖,本龙迟早有一天要打上山门,让他们看看白帝子是不是谁都能屈辱的!”
张角看向不远处隐隐约约可见的洛阳城。
“昆仑,贫道早晚会去找它们算我人族的账,现在先拿下洛阳,定我人族之基。”
......
洛阳城外。
军营围绕洛阳城而设,排排临时砍下的木头搭在外围,充作新的城墙。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进洛阳,依靠这座百年巨城防守。
那就得问洛阳内的满堂诸公了。
世家集团和阉党难得合作一番,旗帜鲜明的反对段颎进城。
在有了张角这个前车之鉴后,他们这些公卿算是对领兵的大将有了极大的防备心。
只允许本就是洛阳守军的士兵进入洛阳。
在斥候上报张角一军已经跨过黄河后,一个个只受过短暂训练的士兵恍如无头苍蝇一般不断奔走,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营内诸位校尉也是面急耳赤,这些没经过多少大战的世家子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整个军营如同一团乱麻,更有甚者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悄咪咪的逃跑。
段颎身披战袍,腰挎宝剑,面色沉稳的走出帅帐。
看着乱糟糟的局面,脸上一黑。
心里叹了口气,这些士兵还是太过稚嫩了,听到张角强大的名声就先自乱阵脚,只有自己嫡系的凉州军队还在冷静等着自己的命令,其他人都是一幅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要是再给自己一点时间,绝对能让他们脱胎换骨。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有人,立刻停下,违令者,斩!”
段颎嫡系的凉州士兵沉稳的站在原地,抽出短刀,大吼道,“所有人,立刻停下,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