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当即乱成一团。
程家人皆是慌忙上前查看。
几声惊叫声响起,在场的客人见程老夫人突然摔下去了,当下也是一慌,也要涌上前去查看。
“都不准过来!不准过来!”程娇从慌张之中回过神来,快速地反应过来,“你们别围过来,大夫!府医呢!快叫府医来!”
不过是几息之间,程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口吐白沫,她双目圆瞪,死死地抓着程姝的衣衫。
“祖母!祖母!”程姝也是慌得很,她的手都在不听地颤抖。
“是啊,大夫!快叫大夫!府医呢?”
“快快,快去喊府医来!”
“我是大夫。”薛空青从右偏厅走了出来,然后上前去给程老夫人查看,“让人立刻散开,不要留在这院子里。”
“空青兄,麻烦你了。”程谦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安排客人散去。
薛空青给程老夫人查看片刻,从袖袋中出去一个小布包,他将小布包打开,众人便见里面是一排细长的金针。
薛空青取金针在程老夫人的要穴刺下,护住了程老夫人的心脉,然后又取出一个小药瓶,喊道:“水。”
边上的程让立刻送来半盏茶水。
“要温水。”www.
程让又立刻去倒温水。
得了半盏温水,薛空青将温水倒去一半,将药瓶里的药粉倒入一些,药粉轻轻然融在水中,那水变成了淡淡的青色。
“扶她起来。”
临安侯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只见薛空青捏着程老夫人的喉咙与下颚处,将药水给她灌了进去,过了会,她脸上的青黑慢慢退去了一些,也不口吐白沫了。
程娇见此,狠狠地松了口气,眼泪都止不住掉下来了。
今日才是老太太的寿辰,前些日子,她还说着要给几个孙女准备嫁妆,让她们都嫁得风风光光的。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便出了事......
程娇听她说过,她说她不可能将家中的嫡女给庶姐夫做继室,除非她是出了什么事情,管不了这个家里的事情了。
程娇当时有些担心,可是她觉得程老夫人健健康康的,定然是不会有事的,可是谁能料到,就突然...突然......
程家人见程老夫人情况好转,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如何了?”
“没事了吧?”
“......”
薛空青等程老夫人面上的青黑退去,又让程让取来一些温水,问程谦要刚才的那颗药:“把刚刚那颗药给我。”
程谦不敢迟疑,将药瓶给他,又见他捏了四分之一的药丸子昂在温水了,摇晃几下溶于水中,又灌给程老夫人服下。
过了会,又给程老夫人把了一次脉,见情况稳住了,这才给她拔针,最后将还剩下的药丸子放回小药瓶,还给程谦。
“先将她带离这里,然后帮她清洗一遍。”
“好好,多谢空青兄。”程谦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脸色也总算好一些了。
到了这个时候,府医才满头大汗地赶来:“怎么样了?老夫人怎么样了?”
程娇闭上眼,祖母病发突然,若是今日没有薛空青在,等府医赶来,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程娇心里拔凉拔凉的,又是暗暗庆幸。
临安侯抱着程老夫人回福安堂,萧氏跟随,程谦则是领着几个兄弟姐妹送客,今日这寿宴,实在是办不下去了。
客人们见此也不敢留下来打扰,纷纷识趣离开。
孟家人、萧家人已经谢琅留下来没走。
孟家是程老夫人的娘家,萧家是府上姻亲,谢琅则是在等薛空青。
“哭了?”谢琅见程娇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瞧着都有些肿了,心里是一阵烦躁。
程娇又是担心又是委屈:“祖母...我、我祖母......”说着,她又要掉眼泪。
“别哭了。”真的是求你了。
谢琅在怀里取出一个帕子塞在她手里,“赶紧擦擦,你这这样就不好看了。”
谢琅知晓她最是爱美了。
“你放心吧,薛空青虽然年轻,可是他自小跟着师父四海游历,见多了各种疑难杂症,而且刚才情况也有好转,你祖母肯定不会有事的。”
程娇也知晓这个道理,可是想想又觉得心里难过,差一点她就没有祖母了。
“谢三郎,谢谢你和薛郎君。”她诚心道谢。
谢琅无奈:“你别哭就是谢我了,哭得多丑,瞧着就伤眼。”
程娇一愣,当下是真的哭不出来了:“谢三,你给我闭嘴!”
气死了!
气死了!
她都这么难过了,哭两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