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坚持不懈的拉过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看你摄像机拿着挺稳的。”
“那怎么能一样?”阮诺说,“我做不到了,没事画着玩玩还好。”
阮诺学了十几年的画,全被一道伤毁了。程然垂下眼帘,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阮诺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笑嘻嘻的拍了他一巴掌。
“干嘛呢?”
程然苦笑的说:“你以前是不是特别恨我?”
“哇!你在说什么?”阮诺故意夸张的说,“现在跟我对话的是你的女性灵魂么?”
“为什么不恨我?如果没有认识我,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了。”
阮诺的姥姥是美术老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对色彩的敏感。她跟着姥姥学了十几年的画,直到手受伤之前,都想要成为一个画家。
说起来她手上的伤确实跟程然脱不了关系,阮诺却从来没有怪过他,反而觉得很感激。
程然初中时候为了追阮诺,做了不少张扬的事情,闹得全校皆知。到了高中,他虽然收敛了不少,但是包括老师在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和阮诺的关系了。
有被程然打过的小混混想报复程然,又不敢直接去找他,就去找阮诺的麻烦。
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更何况还是几个小混混?他们知道阮诺是美术生,竟然用刀子割伤了阮诺的右手,鲜红的血当场流了一地。
阮诺的第一反应不是“痛”,而是以后该怎么办?
她从小学的最好的,就是画画,如果手拿不住画笔了,她以后该做些什么呢?
兴许是喷涌的血液和阮诺呆愣的反应吓到了那些小混混,他们收起刀子就跑了。这时候,阮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止血。
“手受伤的一瞬间,我忽然明白,除了画画,我还可以做别的,”阮诺的眼里亮晶晶的,那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太过糟糕的回忆,“从小身边的人就告诉我,我有画画的天赋,于是我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该画画,可是那个时候我明白过来,我还有其他更多的选择。”
“我很幸运,但是上帝给予我天赋,并不是为了只让我走这一条路,而是为了让我有更多的选择,你说对么?”
“对。”程然心里热流涌动,他一直以为那对阮诺来说,是如何也弥补不了的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来是这么想的。
阮诺依靠在他怀里,继续道:”再说了,画家是那么好当的么?做一个画家,除了要有高超的画技和坚韧的心性,还必须要能忍冬挨饿,反正打死我我都不想挨饿。”
程然说不出话,只能紧紧的搂着阮诺。阮诺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要勒死我么?”
“不是,”程然松了松胳膊,“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运气真好。”
阮诺脸色微微变了变,说:“这算什么好运气?遇到我是你运气不好,你的好运气还在后面。”她往程然怀里靠了靠,“我遇到你,才是最好的运气。我们以后,一起活很久很久吧。”
“一起活很久很久?”程然简直哭笑不得,“你这算是什么情话?”
“不是情话,”阮诺认真的说,“是我想说的话。”
“好,”程然答应着,“我们一起活很久很久。”
“既然这么约定好了,那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实行吧!”阮诺忽然直起身子,握着拳头说。
程然有点跟不上节奏,“怎么实行?”
“帮我搬家!”
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