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阮诺问,“师父你要搬家么?”
“不是搬家,”赵耀平静的说,“诺诺,你来看我的时候,帮我把我的东西搬回来吧。”
“什么东西?”
“办公室里的,所有的东西,”赵耀顿了顿,带着些安抚的说,“诺诺,我辞职了。”
直到程然来接她,她的脑袋都还是懵的。程然搂住扑进自己怀里的人,轻声问:“怎么了?”
阮诺深深吸了一口程然身上的气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程然顺了顺她的头发,“不是说要去看师父么?走吧,你带路。”
阮诺这才抬起头,双眼闪着克制的泪光,“先跟我去收拾一下师父的东西。”
去的路上,程然说:“你应该恭喜你师父,他或许找到了对他来说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做不到,”阮诺闷闷的说:“师父是台里最好的记者,我刚进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能做他的徒弟。”
赵耀第一次带着阮诺出去做新闻,对她说:“诺诺,咱们做这一行,是最容易被磨灭热情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的初心,也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阮诺当时的表情真挚崇拜,但她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她对这一行根本没有初心,只能保证不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罢了。
后来真正接触工作,阮诺才发现要想跟她想的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多难。阮诺不是心软,而是没办法对着那些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和大冬天还只能睡在街上的老人无动于衷。从那时候开始,阮诺才有了所谓的“初心”。
是赵耀带她找到“初心”,又是赵耀教她怎么克制情绪。赵耀于她而言,是姥姥走后,对她最好的长辈。
可是现在这个长辈要离开她了。
路上赵耀给她打了个电话,大概是想问她走到哪里了,可是阮诺赌气的没有接。等到了赵耀家门口,阮诺才深吸了几口气,把哭意憋了回去,然后按了门铃。
赵耀没有结婚,到现在为止他也是一个人住。阮诺和程然等了大概一分钟,才听到有人“拖沓拖沓”的过来开门。
阮诺看到赵耀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没有了。她震惊的看着赵耀,“师父……”
赵耀无奈的拍了拍阮诺的肩膀,然后对她身后的程然说:“辛苦了,请进来吧。”
阮诺愣愣的进了屋子,立刻被里面的药味呛了一下。
阮诺问:“师父,你不是说已经好了么?”
“傻丫头,”赵耀笑着摇头,“世界上总会有治不好的病。”
“不会的,”阮诺憋着嗝儿擦了眼泪,“师父不是说你的运气一直很好么?所以就算有那样的病,也不会跑到师父身上。”
“师父的好运气用完了,”赵耀平静的说,“所以坏运气来喽!”
“不会的!”阮诺蹲了下去,泣不成声。
赵耀给程然打了个眼色,让他跟着他过去。
程然担忧的看了眼阮诺,但赵耀对他摇了摇头,坚持的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阮诺不知道赵耀跟程然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终于平静一些的时候,他们才从阳台回来。阮诺眼巴巴的看着赵耀,“师父,你能不能不跟我开玩笑了。”
赵耀叹了口气,故作而言他道:“诺诺,‘尖峰新闻’的报道我看了。”
阮诺身体一僵,“师父,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赵耀像看一个小傻瓜一样看着阮诺,“几乎每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