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背上的伤不轻,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医生直接把衣服剪掉了。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背时,“身经百战”的医生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肖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这样的后背在那个女人床前等到她醒来的,如果不是医生说她没事了的话,然哥可能还不会愿意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
程然侧着头,看着老肖说:“让我去见见那个小姑娘吧,这种情况我比你更有经验。”
“开什么玩笑!”老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见?趴着见?而且然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我不是瞧不起你,”程然耐着心说,“你知道我以前在灾区做过灾后心理干预,确实是更适合的人选。而且如果在她保持着高度警觉性的情况下让她产生排斥的话,以后再想接近她就难了。”
老肖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事,”程然淡淡的说,“一点小伤而已。”
老肖在心底默默的为然哥竖起了大拇指,都这样了还一点小伤,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然哥,就服你。”
老肖看过院长说的那个女孩的照片,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听她朋友说,她才刚上初中,而且一直跟她哥哥感情很好。
这么小的孩子,不能因为这场灾难毁了。
“那你什么时候见她?”
程然深吸了一口气,说:“就下午吧,不过之前,我能先见见她的父母么?”
老肖看着程然背上的伤,担忧道:“她的父母……她的母亲现在攻击性很强。”
程然垂下眼,这才想起来,她的父母,也是一对刚刚失去儿子的父母亲。程然苦笑,“是我疏忽了。”
老肖坐到床边,小心的拍了拍程然没有伤的肩膀,说:“不过她的父亲说了,一切都可以配合我们。”
老肖实在不愿意回想他父亲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强打起精神去支撑起一切的模样,让人觉得无比心酸。
阮诺醒来后,又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就觉得自己可以下床了。医生刚才也说了,她脑部的伤其实没那么严重,当时晕过去与她吸入了过多的浓烟也有关系。
但是肖阳死活不同意,他按着阮诺身上的被子,说:“诺诺,别让人担心好么?”
那含情脉脉的语气让被子里的阮诺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是以前的阮诺,早就在心里吐槽,“你谁啊你”。可是人家刚刚守了自己这么久,再这么想,不免有些狼心狗肺。
她只能应下,说:“好,我不起来。可是这样干躺着太无聊了,能给我本书或者是打开电视看看么?”
肖阳有些受伤的看着阮诺,“诺诺,跟我聊天也无聊么?”
不是无聊,简直是难以忍受。
阮诺再也忍不住了,就算是他守了自己这么久,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心了。
自从她醒过来,肖阳就一直在她耳边滔滔不绝,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会没话找话。而且,她也实在想不明白肖阳是怎么当上记者的。
什么叫女人到了二十五岁就该想想结婚的事了?
什么叫到了二十八岁还不结婚的女人,以后日子不好过?
什么叫女人事业上做的再好,也不如嫁一个好男人?
阮诺微微一笑,露出嘴角的小窝,说:“不是无聊,是觉得你说了这么久了,也累了,要不我们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吧,”她怕肖阳拒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到咱们节目重播的时候了,正好昨晚上那一期我错过了,今天补回来。”
“那行,”肖阳听阮诺这么说,还以为是关心他,“诺诺,你那天拍的素材我都送回去了,昨天晚上好像已经用上了。”
“送回去?”阮诺敏锐的抓住了他话里的疑点,“你回去了?”
从连华回他们单位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