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祺失笑。
雨下大了,春雨不像夏季阵雨噼里啪啦一下就过去了,而是细细密密地下成一张网,罩住万物,润物无声。
曾望看着山下朦朦胧胧的绿色,突然说:“过阵子有春笋吃了。”
“我妈妈做的‘竹笋炒肉’可好吃了,我小时候吃了不少。”
“是么。”
曾望看向他,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问他:“你没听懂吗?”
周祺不解:“什么?”
“‘竹笋炒肉’就是挨揍的意思。”曾望手上还做了个抽打的动作,“拿竹条教训人。”
周祺一怔,随即忍俊不禁,满眼笑意。
曾望耸肩:“我妈说我小时候太皮了,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周祺似乎能透过现在的她窥探到她儿时的几分顽劣模样。
“你挨过你妈妈的打吗?”曾望问。
周祺摇头。
“也是,你是从小乖到大的人,我要是像你这样也不会挨打。”
“你这样挺好的,我是……”周祺想了下才接着说,“强迫自己懂事。”
曾望想起他之前提过的儿时境遇,心里微微泛酸。
乖张和乖巧太过极端都不好,所幸他们遇到了彼此,互相拉了一把,取得了平衡。
这场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近两个小时才有止势,“空山新雨后”更是如同濯洗了一般青翠萦眼,从山顶往下看还能看到未散的雾气中隐约的房屋。
曾望仰头看了看天对周祺说:“走吧,一会儿还要下雨。”
他们又沿着来时的阶梯往下走,曾望走了几节阶梯突然停下。
“怎么了?”周祺回头。
曾望从他手中拿过水瓶,站在阶梯上低头看他:“你今天没有锻炼。”
今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他自然没时间锻炼,但周祺不明白她现在提起这个做什么。
“校运会快到了,你还要跑三千。”
“嗯?”周祺更迷惑了。
曾望指指他的书包:“我来背包,你背我下山。”
绕了一大圈,原来她想的这个。
周祺失笑,把自己的书包给她,转身背对着她:“上来吧。”
“行吗?”曾望还故意问一句。
“可以。”
曾望一笑,利索地背上他的书包,一手拿着矿泉水瓶,搂住他的脖子,轻轻一跳趴上他的背,他现在不似以前瘦弱不经风,肩背都厚实了起来,一使劲还能感受到他的肌肉。
周祺勾住她的腿弯,稳稳地背着她往山下走,刚下完雨,他走得慢就怕脚下打滑,两人都摔下去。
到了山脚,周祺把她放下,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有些喘。
“累吗?”
“还好。”
他的体力已经不同以前了,曾望拍拍他的肩:“三千米比赛你肯定没问题。”
下了山后他们就直接去了汽车站打算回校,因为在校外且在乡下他们也不担心碰上谁,就无所顾忌地牵着手,却没想到碰上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耿思甜在汽车站等着去庆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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