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的天气系统预定了今晚的暴雨。
昏沉的夜晚中浴室散发着浅淡的香氛味，淋浴的水声响在耳边，玻璃外依稀可以分辨雨水的回声。
楚铮不习惯过于温暖的水温，水流从线条分明的颚角滑落至胸前，又隐没于深处，他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和打算，没想到听见了门的声响，淋浴室外的浴帘，被拉开小小的一隙。
邵岚赤着脚站在那里，顺着因没有完全调养好而显得有些伶仃的脚腕向上，睡衣无法掩盖其下的风景，浴帘的缝隙间，楚铮能看见那条白皙修长的腿微微曲起，其上是为系带收拢的腰线，黑色绸布滑落挽在臂弯，露出大片的胸膛，宁静地展示着遍布周身的伤疤。
那只瑰丽的焦糖色眼睛随着开口而抬眼看向楚铮，曼声询问着：“我可以进来吗？”
淋浴的水声骤然停止，只有雨点回响在这一方世界，邵岚的双唇有些冰冷，从轻轻舔舐的指尖到唇舌的交触，淋浴的开关被再度打开。
温热的水流打湿他们彼此的身体，邵岚把头靠在楚铮的肩膀上，明明因身体接触而喜悦，却因为压抑的情感而喃喃自语着：“明明我已经获得幸福了，但是还是想要更多什么的……会不会很贪得无厌呢？”
“这就只有脸能看而已吧，这样丑陋的伤疤……还有，我畸形的身体。”
“怎么会。”楚铮反驳道，并没有看向他的锁骨以下。
“是呀，您都知道的……”
未等邵岚再说些什么，那只视力仅存的漂亮眼珠瞳孔微缩，他们唇齿相交的同时，楚铮宽大的手掌开始爱抚他被热水带的有些温暖的身体。
“唔……”
这样的触碰不会给这具仅对疼痛有反应的身体带来性的快感，但是，却很温暖。
楚铮缓缓把邵岚打湿的头发别在耳后，手轻轻落了下去，摩挲邵岚的肩胛，背脊和腰侧。
修长的肢体上，疤痕凸凹不平，如同惨绝而美艳的诗，没来得及被养出多余脂肪的臀缝间，隐秘地藏着幼小的花蕾。
楚铮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暗色，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他短暂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两个人回到卧室。避孕套，润滑液和其他必要的东西是被楼下的机器人订购并送上来的，期间，楚铮帮邵岚重新裹上睡衣，吹干了头发。
楚铮研究着手里的包装盒，在被窗户隔绝的暴雨声中，听到了布料摸摩挲的声响。
刚被重新穿上不久的黑色丝绸随着邵岚的动作缓缓从他的肩头滑下，消瘦的青年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曲起身体，遵循动物的本能膝行着靠近他。
被柔软发丝稍微遮挡的漂亮眼睛，失焦但静谧的瞳仁如同浴室流淌水汽的磨砂玻璃。肩胛骨之后，疤痕的走势顺着伏下的背脊而延申至塌陷的腰窝，腰线和臀部的线条被黑色的衣物遮挡着。
“您……啊，你？不要和我做吗……”
“我指的……是那种事。”邵岚并没有多少难为情的情绪，只是难免想起了过去的某些记忆，目击到的某些或香艳或悲惨的事情。他垂下眼帘，鼓起勇气凑过去向楚铮讨了一个吻。
得到了默许，邵岚握住楚铮的手引导他探索自己的身体，从唇角，锁骨，胸口，腰间，以及……
邵岚打开自己的双腿，睡衣彻底散开，露出除了洗澡平时根本不会触碰的隐秘风景，他做了一些艰难的心理建设，最终一只手握住作为男性性征存在的阴茎，下方不该存在的蜜部彻底暴露在楚铮的视线下。
那里发育地不是很好，薄薄的两片贫瘠的蚌肉间夹着幼小的花蕾，在视觉上只是一条粉红色的窄缝，只是这两瓣花瓣因为主人的动作而显露了全貌——邵岚布满疤痕和薄茧的手指把自己的蚌肉向两边分开，剪刀一样撑着，露出颤抖的花瓣和其下嫣红的小洞。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楚铮的表情，生怕因为这种不知羞耻的低级勾引而被谴责。
“虽然你应该早就知道啦，如果还是对这种不该存在的东西有心理障碍的话也没问题的……”邵岚的声音越来越小，“也可以用……”后面。
“很漂亮。”楚铮这样评价道。
邵岚轻轻战栗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楚铮伸手覆盖在那片薄粉的地方。有一些痒，没太多性的感觉，但因为楚铮骤然传递的温暖体温而感到激动不已。
“这也是邵岚身体的一部分。”而我怎么会讨厌邵岚。楚铮不擅长讲这种话干脆闭口不言，手掌下的器官细嫩而脆弱，用手直接接触传来的柔软感觉有些干涩，邵岚几乎没有出水，这种摩擦对于他来说可能并不好受。
“疼吗？”楚铮问道，换来对方的摇头。
有润滑可能好一些。刚从瓶子里挤出来的透明液体带有潮湿的凉意，就像外面的天气，楚铮把润滑液倒在自己的手上，等待有些捂热了才把它涂到邵岚的身上，多余溢出的液体顺着楚铮小臂肌肉的线条滴落到床单上，留下一片湿痕。
楚铮的手，握过钢笔，画过工图，写过策划，敲过键盘，拿过厨具，此刻却和任何的工作都毫无关系，骨节分明的手指细致地揉弄着那道张开的肉缝，带着暧昧光泽的液体被均匀地涂抹到蜜部的每一处。
楚铮观察着邵岚的神色，除了眼角薄薄的晕红再无其他，似乎不同人天生对于性的感度就不太一样，楚铮试探地去揉花蕾顶端的小小果实，邵岚轻轻哼了一声。
但也不是完全的性无感，如果是那样做爱的话，对于邵岚就只剩下纯粹的痛苦了。
接下来楚铮的手指专注地重点对待着邵岚有感觉的那颗小肉粒，打着圈使其慢慢肿胀起来。酥麻的感觉从下体传达至邵岚的下腹，他下意识放开了撑着自己的动作去握住楚铮空余的那只手。
很陌生，但并不讨厌，如果对象是楚铮的话，更加过分的事情都是甘之如饴的。
一只手试着套弄邵岚的男性性器，另一手则专攻蜜部。除了妥帖地照顾阴蒂，楚铮有时也会去抚摸其下雌性的尿孔和花穴的小口，慢慢地，对性生疏的地方渐渐像花一样绽放开，邵岚颤抖着在楚铮的掌心下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完全被陌生的感觉所支配，邵岚克制着身体的麻木直起身体，竭尽视力所能触及地失神地看着楚铮的眼睛。他把下巴搭到楚铮肩膀上，完全窝在他的怀里，哑声说道：“我已经……什么都不害怕了。”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加大了，完全被遮光窗帘所挡住的夜间景色，而室内，只有床头晦暗的灯光。
隔着内脏，骨架，皮肤，衣物，相似的那一边，邵岚能感觉到楚铮的心跳，两人肌肤紧贴，这将是一个虚假的如同幻梦一样的缠绵夜晚。
雨滴汇成股顺着玻璃划过，折射出城市电气灯光的倒影。布偶小猫安稳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客厅书架边的桌沿上为它留了一盏小灯。
手指刚沾着润滑液插进花穴开拓的时候只有奇怪的异物感和疼痛，邵岚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依靠在楚铮怀里，等到另一根手指进入的时候，就没有这般被异物进入的恐惧了。
楚铮圈着邵岚，左手安抚地摩挲他的发丝和脖颈，另一只手则缓慢温柔地在狭窄幼小的甬道内探索着，温软的内壁与怀中人带着水汽的冰冷体温不同，温暖地吸吮着楚铮的手指。粘腻的水声渐渐响起来，咕啾咕啾地被捣弄出些许泡沫。
耳边是邵岚微弱的喘息，楚铮的手指碰到一层薄薄的障壁，到头了。
他下意识停下来思考，意识到楚铮的停顿，邵岚哑声问道：“怎么了？”
头脑中的信息有些复杂，楚铮把指尖从邵岚的体内缓缓退出来，勾起液体的银丝，那双一贯沉稳的眼睛里沾染上情欲的黑色，只是依旧清醒。
“可以吗？”楚铮如是问道。
“当然。”邵岚伸手捧起楚铮的脸颊，沉迷地，小心地亲吻着所爱之人轮廓深刻的眉宇，还有那双总是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邵岚哑着嗓子，沙沙地小声到不能再小声地补充着，“我说过我已经没什么在害怕的了……”
“所以……请满足我吧。”
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彩，比棱镜的偏光更加绚烂，在缺乏光线的环境里，明亮地潜藏着一切中的一切。
一向以理性自持的楚铮难以从邵岚眼中的色彩中回神，最终，他爱重地吻了邵岚的额头，在与邵岚共度的第一晚，失眠的楚铮就已经设计好了戒指的样式，只是在把它亲手制造出之前，还需要太多太多的修改……
这是一份被热切回应的爱，只是他需要考虑更多，暴雨声连绵不绝，至少此刻，也许可以交给本能进行支配。
楚铮安抚地抱着邵岚，顺着他的脊柱抚摸邵岚因疤痕而凸凹不平的后背，同时，解开浴袍下一直压抑着的鼓胀欲望，握着硬挺的性器轻轻摩擦着邵岚下体因充足润滑而湿润的小口。
楚铮极少自亵，连晨勃都习惯靠冷水澡和运动解决，他不觉得这种放纵感官的行为有什么实际意义，也许对于身体健康也没有好处，但此刻因为眼前的人而有很大不同，他调节着有些粗重的呼吸，顶开那道粉色的缝隙，贴在刚刚扩张过却还是不合适尺寸的小洞上，试探性地进入一点。
“唔……”他听见邵岚骤然发出的气音，性器缓缓破开甬道进入一个头部，温暖细嫩的感觉包裹着柱身，很难想象深入后能体验到的曼妙滋味，只是现在还为时尚早。
楚铮等着邵岚的呼吸渐渐平复，才开始浅浅抽动着，他握着邵岚的腰，使这个相拥的姿势不至于让邵岚骤然吞进去太深。
异物入侵的感觉让邵岚的本能想要逃离，过往长久的折磨让他所有的感官都变成了只能感受到痛苦的容器，被抽插花穴本身并没有让邵岚产生太多快感，但他感觉此刻前所未有的幸福。
每一次浅尝辄止的往返都能感觉到被紧致包裹的快感，逐渐深入间楚铮再度碰到那层薄薄的障壁。
“有些没有力气了。”在被迫起伏间邵岚一直紧紧抱着楚铮，虽然眷恋着对方的心跳，但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手臂已经有些脱力了。
“那躺下来好吗？”楚铮把邵岚放平，枕头从床头抽过来垫在他的腰下。随着深入的动作，邵岚不受控制地双腿紧紧夹着楚铮的腰，一点一点，向着薄膜凑近着，痛感逐渐密集了起来，邵岚看着汗水从楚铮的额头滴落，深刻的锁骨，胸膛，腹肌，沁着淡淡的水痕，然后他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眼前是突然袭来的黑暗，剧烈的痛苦从交合的地方传来，世界除了爱人的声音是铺天盖地的雨，邵岚的身体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
“一定很疼，我的错。”楚铮伏下身体想要去安抚邵岚，却看见身下的青年在颤抖间，视力仅存的眼睛渐渐聚焦。
“哈……哈哈……”
邵岚无法平静的喘息间，发出了支离破碎的笑音。
邵岚极少笑，除了刻意伪装出的笑容，便是僵硬到有些难看的勾起嘴角，只是此刻，那张被汗水打湿的绮丽面颊上，眼睛和唇角弯起的弧度充满着病态的真情实感，邵岚的眼角，脸颊因运动和喘息而染上红色，那张平日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开合着，吐出喘息和颤抖的笑意。
在从那片荒原上醒来开始，他经受了无数可怖的疼痛。
在无尽的折磨间，所有的欢笑或者感到满足的东西都被和过去一样遗忘干净了。
但此刻，他有了生命的意义，在与所爱紧密的结合间，由爱人赋予的痛楚剔除了头脑里所有不愉快的东西，这是比起性的快感和口腹之欲更直观的……
自己被爱着的证明。
邵岚弓起腰背，一手从自己的膝弯穿过，把那条腿抬起来，另一只手指尖抵住自己的外阴，把正在紧密交合的地方撑开展示出来。
象征纯洁的血液从两人结合的地方缓缓流出来，顺着邵岚的大腿根滴落到床单上。
楚铮被这抹鲜红刺痛了神经，待他想要开口，却看见邵岚彻底把腿呈“”字大张着。
“还要……”想要更激烈的。邵岚轻声呢喃着，只是后半句很难被听到。
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闷响，城市在拂晓过后又会忘却一批人的背影，卧室内，灯光微不可察的频闪下，肉体碰撞的声音和交合的水声愈发急切和明晰，此刻，两人从体液的交换间期待交换胸腔之内的东西。
剧烈深切的抽插逐渐让本来狭窄粉白的小缝变得烂熟透红，随着每一次茎身的抽离些许红艳的媚肉略略往外翻出，被激烈对待和复杂的心绪让邵岚无法维持抱住双腿的姿势，楚铮揽过那双修长的腿架在肩头。
“顶到这里了……”邵岚不会叫，但是执着地用语言描述着自己的感官。他把手放在自己单薄的小腹上缓缓上移，手指勾画出一个位置，“现在在这里……”，仿佛那层薄薄的皮肉在捣弄间已经被深顶出了弧度。
连绵不绝的雨水将持续到后半夜，而此刻，第一个寿终正寝的避孕套刚被扔进垃圾桶里。
三千世界の鸦を杀し、主と添寝がしてみた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