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萧王妃那委屈哭泣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的冷笑:“我倒宁愿他当年揭露真相,叫温媗看清楚看明白,是我抢了她的心上人。但萧燊他太狠呐。这些年他不废我,他要我戴着假面和温媗装姐妹情深。”
身居王妃之位多年,嚣张跋扈惯了的萧王妃,仍以为此处是她费尽心力经营了大半辈子的江南王府。
无惧隔墙有耳,萧王妃字字句句皆是放肆。
“他对温媗情深义重。”
“但我呢?哪怕是被逼的,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竟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萧家祖传的那枚羊脂白玉镯,只留给萧家主母的羊脂白玉镯,他不给我,却给了温媗那贱人生的小贱人。”
佛门清净地,却抖落出了举案齐眉的萧王夫妇,恩爱假象里的互相算计,彼此怨恨,和满腹不甘。
萧云峥若有所思,看向了那扇写着佛字的墙。
一墙之隔的寮房隔壁,阿宝回过味来。
原来,温贵妃并不知当年真相。
难怪这些年来,温贵妃待萧王妃很是和善。
而在接风宴那日,温贵妃待萧王的态度,却冷淡里带了厌恶。
与此同时,谢无碍被激怒,恨不得冲过去痛揍萧王妃。
“萧家那对母女怎敢一口一个贱人的骂这般难听!早知如此!皇姐你当年在白鹿山被欺负成那样!当时就该狠狠反击!何必看在她们是姨母和姨母家表妹的份上,一忍再忍!!”
阿宝亦有同感,但却未搭话。
她沉默,若有所思。
见状,谢无碍奇怪问,“皇姐想什么呢?”
“我在想,养虎为患,反遭其害。”
阿宝很合理的怀疑,“萧家母女这般恨我。若是有一日,萧云峥因母子,兄妹之情,临阵倒戈,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前世已发生过一次。
她原本差点忘了。但萧王妃和萧净月的恨意又叫她想起了。
这般想着,阿宝叮嘱自家谢弟弟,“咱们凡事要留后手。漕运之事不可之全然指望萧云峥,还是得另作打算。”
“对了,我之前让你寻的那姑娘,寻到了吗?”
一听这话,谢无碍哀嚎,“全无踪迹!皇姐你确定,那位叫做梁青渔的姑娘,真在帝都?”
比起谢无碍,阿宝更疑惑不解。
她分明记得前世的这年三月初,梁青渔被卖到了帝都。
转念一想,前世,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那一段将近二十年前,温贵妃和萧王、萧王妃的陈年纠葛。
而重生而来,她却亲耳听到了萧王妃的哭诉。
说不准,梁青渔的出现亦有了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