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微的声响入耳,他敏锐地扭头看去,当即怔在原地。
窗子被打开,一个轻盈的身影利落地跃进来,焦急寻找的双眸迅速地扫过屋子,在对上江渔目光的瞬间,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师父!”人影一把扑了过来,抱着他呜咽哭个不停。
江渔错愕地开口,“盈盈?”
从前活泼单纯的元盈盈已经褪去一身天真,眉目里满是坚毅与倔强,一双杏眼也历尽沧桑。同门弟子的惨死,亲人般师父的失踪,从备受宠爱的小师妹到孤立无援的流浪者不过就在一瞬,逼得她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
她去武林各大门派求助,偷偷追随魔教的踪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混了进来,而今终于见到了一向袒护她的师父,心里积攒许久的委屈与惊惧再也压不住,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江渔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想了想又严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个女子,怎么敢孤身闯进如狼似虎的魔教,这实在太危险了。
盈盈擦擦眼泪,抽噎着解释道:“今天会有各大门派前来讨伐魔教,我便趁机进来找师父了,师父,师兄他们都……”她心中哀痛万分,面容悲戚,竟一时再说不出来话。
江渔见此立即按着她的肩膀沉声道:“盈盈,余陵还有一部分弟子们应该还被关在地牢里。”
“余陵大师兄!”元盈盈的眼睛瞬间亮了,不敢置信地拼命问道。“真的吗?余陵大师兄还没死吗?”
“真的,余陵还活着。”
元盈盈喜极而泣,当即拉着他就要走。“师父!那我们快去救大师兄他们吧!”
江渔神情淡了些,只任她拉着自己疾步走了几步后猛地停了下来,瞪大的杏眼死死盯着床上的铁链,每沿着铁链看过来一寸,脸上的血色便抽去一分。
她这才发现,印象里总是衣冠整洁的师父此时只懒懒披了一件绛红色华美的长袍,墨发披散,面容雪白,清俊飘逸的气质竟已染上些许不自觉的风情与绮艳,魅惑得直勾人。略微敞开的肌肤上满是□□的痕迹,纵使盈盈不经人事,却也模糊猜得出来。
她震惊地后退几步,捂着嘴无声地流泪,声音破碎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风中。“柏俟,柏俟他怎么能这样对师父!怎么能!”
她自小便爱慕与崇敬的师父,一直宠着她的师父,如谪仙般的师父,怎么能被柏俟那个混蛋压在身上侮辱!
元盈盈崩溃般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模样是江渔从未见过的可怜。
江渔默默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温和道:“盈盈,你别哭,你先赶快离开,为师会有办法离开,也会把余陵他们救出来的,别担心。”
盈盈埋在他怀里抽噎,清亮的眼眸里是彻骨的恨意。
柏俟!我一定会杀了你!
☆、必须保护好我徒弟(8)
看天色渐暗,江渔连忙把元盈盈劝走了,独自在屋子里伫立良久而浑然不觉。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抱起才回过神来,磁性低沉的声音里是轻微的责备与满满的心疼,“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履?”
江渔偎依在他怀里,淡声道:“我总归也走不出屋子,穿鞋履又何必多此一举。”
柏俟一顿,伸手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语气低了几分。“师父,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我还不是怕你离开我。”
他低头蹭了蹭江渔的肩头,言语天真顽劣如同孩童。“只有把师父锁起来,关在我的屋子里,让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我才会放心。”
腰上勒的力道愈来愈重,江渔微微蹙起眉,努力放缓语气轻声道:“柏俟,我现在就在这里,哪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