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所为?你就没有半点愧疚?你明知道他还小都未满一个月却也舍得把他交给赫连沁,孩子虽没有经过你的手,可你难道就不是那个帮凶?”
刘黍身子一震,眸子里流露着复杂的光芒,他哑着嗓音道:“我若是道歉,你肯原谅吗?”
“晚了!自我刺你一剑起,我就是燕国的罪人,弑君未遂同样要遭受车裂刑罚,我回去就是送死,你真的想我去那里送死?”上官瑾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
“父皇没有如此说过,那件事情本王已经同朝中的大臣解释清楚,你不必拿着它来当幌子。”
上官瑾:“没有说是因为来不及了,那把大火将流芳殿烧个干净,我亦死在里头了,他拿什么来判?我今日明白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的,请回吧!”
刘黍双眼迷离的看着她,道:“我若是真的走,这辈子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同你一起了?这三年多来,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你的牵挂,你看着我,难道你真的忍心将我弃了?”
他一步步逼近,上官瑾受不住他的施压,忙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往房间另一头退缩。
刘黍不给她半点逃避的机会,她退他亦跟着进。
上官瑾犹如惊弓之鸟般身子骤然一震,绷紧了神经往后退缩。她心脏砰砰直跳,双手用力的握拳,死死的扣住掌心:“刘黍,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若是再靠近半步,我喊人了!”
“你喊!最好将他们的太子也喊过来给你评理,看看他普罗国偷养着我燕国的太子妃是何道理!”刘黍狭长的眸子带着一股慑人神魄的光华,
左右她都不占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后缩了一步。脚被旁边的凳子绊住,一个踉跄着眼看就要摔倒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的拉起来。
下一瞬间,她跌入那个熟悉的怀抱中,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猛的拍打着他,花容失色道:“你放手!”
“瑾儿,你真要这样待我……”刘黍紧紧的搂着她,把头埋在她颈上,迷人的嗓音应该带着诱惑的低醇,如今字字泣血,仿佛等待了千万年。
上官瑾听罢,心都碎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要的你给不了,你找我回去做什么?”
她恨极了自己,怎么就被他将话题挑离了,眼看掰不回去,上官瑾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猛咬了一口作泄愤。
那一剑难道刺得不够痛,是她手抖了,亦是她也害怕了。仿佛那一剑就是昨日刺的,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还有刘黍倒下的那一刻,她害怕了。
刘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由着她在咬自己:“只要你回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一股子腥甜味从衣袍里渗出,慢慢又渗入到她的口中,他不疼,而她的心却疼得紧,像是被谁将她的一颗心绑紧了一般难受,无法自由的搏动。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没将手臂咬下一块肉来,刘黍垂眼看着她,眼底饱含无尽宠溺,就好像在说只要她喜欢,让他割肉也甘之如饴。
她的心被刘黍那泛着泪光的眼震撼住了,无助的摇头:“你不要逼我!”
刘黍搂着她,洞悉一切的笑容在脸上划开,他摩挲着她额头的面花,:“你躲了这三年,可气消了?”
“遣散东宫里的女人,你做得到?”上官瑾讥讽道。
刘黍蹙眉,身形一僵,想起某月某日他同上官瑾在草莽山角下遇到的那对农村夫妇,那时,上官瑾眉眼间流露着羡慕的色彩,似乎同他说过希望今生能同他执子之手白首不相离,他竟然现在才顿悟。
见他不语,上官瑾拼尽全力推开他,嘲讽道:“做不到就不必唤我回去了,翠竹,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