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宁万年也没有为自己分辨,很痛快地认了罪。是以被判革职,秋后问斩。
“奇怪。”十四看着卷宗,陷入了沉思。
“哪里奇怪?”左丘玥问。
“你看这里。”十四指向卷宗上一句不起眼的话,上面写的是去抓捕宁万年的过程,“衙役过去抓人的时候,宁万年宿醉刚醒。”
“除夕之夜喝醉了酒也正常。”左丘玥不解,“你觉得疑点在哪里?”
“你再看看这份。”十四将宁万年的供词递给他。
左丘玥认真看完,又看了一眼十四方才指的那句话,很快和她有了共鸣。
宁万年的供词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但是仔细分析便会注意到,这上面没有他杀人的过程,确切说是他自己并没有完整地把杀人过程叙述出来,而只是认了官差的说法。
“可若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认下呢?”这又是另一个疑点,“还有他的子女,他们为何要诬告自己的亲生父亲?”
十四摇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哪里奇怪,却一时说不上来。”
“那就让人再查。”左丘玥将卷宗放下,“让孟大人亲自去查。”
“我来给他去信。”十四拿起笔,铺开纸张开始书写。
左丘玥在旁看着她写的内容,让孟常怀不要打草惊蛇,表面上不要让人察觉他在翻查宁万年的案子,然后暗地派人留意宁万年岳父一家以及他那一双子女的动向。
信很快写好,交由银朱让她送出去。
谁知银朱却带来一个新消息:“王妃,梅少主来了。”
“梅行之?”十四疑惑,“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似乎是过来寻梅小娘子的。”银朱道,“也提出要见王妃。”
“人在哪儿?”
“楼下。”
十四起身,看向坐在左丘玥怀里的肖墨:“阿芑,跟娘亲去见一个舅舅好不好?”
肖墨满月和周岁梅行之都托人送了礼物,但人却是第一次来。
“他是知雪的兄长,按辈分来说跟阿砚平辈,你让阿芑叫他舅舅?”
十四一拍脑门:“我忘了。”
她跟梅行之一开始便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即便梅知雪起初就叫她姑姑,她跟梅行之也都是平辈相称。后来梅知雪和肖砚订了婚,也没有特意去改。
“那……叫哥哥?”
“不然呢?”
“有些别扭。”十四忍不住笑道。
“那也没办法。”左丘玥道,“辈分总要论。”
“那好吧,就叫哥哥吧。”十四穿好了鞋,伸手跟左丘玥要肖墨。
他却没给他。
十四疑惑地看着他。
“我来抱吧。”他道。
“你也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