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坐,我进去清理一下。”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掀开了斗篷帽子,露出一张堪称惊世骇俗的脸。然而更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一头浓密的墨发,随着他摘下帽子的动作滑落下来,垂至胸前足有二尺长。
十四在浴室里做了简单的清洗,穿着浴袍出来,脸上和脖子上有数道被炸飞的贴片划伤的口子。
两个人看向对方的时候,都怔愣住。
“咳,那个……”十四将视线从对方脸上挪开。
男人直接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十四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干什么?”
男人的手顿在半途,似乎因为她的躲闪有些怅然若失。
“老实坐着,先回答我的问题。”十四回神,示意他坐回去。
“你的伤……”
“我知道。”十四找出了药箱,拿出药蘸取酒精消毒。
“你叫什么名字。”她卷起浴袍袖子,先处理手臂上伤口。
“……左丘玥。”
十四拿着夹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对方:“你再说一遍。”
“左丘玥。”
……
罗伏州。
转眼进入了九月,左丘玥和十四已经陷入沉睡二十天。
再过十天,若是两人还不能醒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玉儿每天都过来看望两趟,早晚各自替两人检查一遍身体。
“师父说这种方法是逆天而行,据她所知,以前尝试过此法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全都因此丢掉了性命。”她坐在矮凳上,托着腮,望着前方躺着的两人自言自语道,“而且师父说这样做会扰乱原本的命盘,你们要是没成功的话,就连轮回都没有了。”
“师父说你们俩的缘分只有三世,而且注定都不会有好结果。这是你们的宿命,强求不来的。”
“哦哦,师父还说,像你们这样执迷……哦,叫执迷不悟。像你们这样执迷不悟的人她见的多了,她说你们都是傻子。”
玉儿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最后道:“其实师父也想你们能成功的,因为她以前从来没见过能成功的人。”
……
河南王夫妇许久未曾露面的消息不胫而走,起初几日坊间百姓并不相信,但后面却开始众说纷纭。
河南道与都畿道两道的文武官员也开始询问两位节度使,王爷王妃为何许久不曾露面。
都畿道节度使的公文送到了滑州中大营,除了呈报都畿道政务之外,也旁敲侧击地询问十四和左丘玥的近况。
十四有孕的事情并没有广而告之,但她前几个月在营中活动,军营里的将士有目共睹。虽然五大营的主将早已下令不可私下议论王妃有孕之事,但风声还是传了出去。
然而只听说王妃有孕,却没听到她生产的消息,坊间百姓对于河南王夫妇的近况更加好奇了。
“世子,怎么办?”银朱今日协理肖砚审批公文,看到都畿道的文书时皱起眉头。
却见肖砚只是盯着公务默了一会儿,而后提起朱笔,飞快地写下了批阅意见。
银朱凑近观看,眉头舒展。
“就照这个说法,找人传出去。”肖砚对她道。
“是。”
没几天就有消息传出,王妃胎像不稳,王爷带着她到别业里静养安胎去了。
“听闻王妃孕中还在为政务军务操劳,才致胎像不稳,是劳心劳力所致呀。”
“唉,这都是为了我们河南道呀。王妃真是河南道的福星,她是真心在替百姓谋福祉啊!”
“我今天就去庙里替王妃给菩萨上香,求她护佑王妃平安,也保佑她肚子里的小郎君或者小娘子平安。”
“是是是,我也去。王妃那么好的人,菩萨真人一定会保佑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