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俩传出什么,那外人会怎么看她,又会怎么看阿姐?到时候,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所以一开始,肖十六娘便没打算跟陈三有过多牵扯,甚至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但是那个人,却好像感觉不到她在故意疏远一样,几次三番地去绣庄,真是烦死人了!
看到肖十六娘的态度,十四觉得今天要叮嘱的话便可说可不说了。
不过既然已经聊到这里,索性说到底:“我是想跟你说,陈三生活的圈子很复杂,不太适合你。”
“原本担心你对他动了真心,所以特意提醒你一下。现在看来,我也不用担心了。”
肖十六娘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跟陈三走近的念头。
“阿姐,我知道了。”她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来往的。”
“你独身一人生活,身边肯定免不了闲言碎语。”十四道,“但是生活是你自己的,要怎么过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不用在意其他人怎么看。”
“要是有谁敢欺负你,回来跟我说就行。我要是不在,就告诉堂哥跟嫂子,他们会帮你撑腰的。”
肖十六娘对十四有无尽的感激,但是每次跟十四见面,心中的感激之情又会更上一层。她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人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护着。
动情之下,她稍微有些哽咽:“……好,我记住了,阿姐。”
……
此去路途遥远,小砚被肖砚送到了基地里,由银朱他们代为照顾。
正月十六,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之后,十四、肖砚和相麻衣三人轻装简行,踏上了去往北庭的路。
与此同时的神都,皇城中,左丘玥因为替女帝挡下了刺客的暗器,重伤加中毒,昏迷不醒。
他躺在女帝居所旁边的偏殿中,数名太医一同会诊,宫女和内侍不断进出。
女帝于上元夜宴上遭遇刺客刺杀,整个皇城风声鹤唳。
文武百官跪在殿外又冷又硬的石板上,春寒料峭的时节,一人出了一身汗。
被汗浸湿的内衫冷下来之后,贴覆在身体上,冻得他们不住地哆嗦。因为跪的太久,膝盖已经没了知觉。
但是无一人敢有其他动作,也无一人敢抢先出声。
原本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元夜,可是因为它,神都的局势又要大变啊!
豫王府里。
昨天左丘玥离开之后,十四于年前发出的回信送了过来。留守在家中的王魁和郑彪欢喜地等着左丘玥回来看信,却等来了他受伤又中毒的消息。
林九还在宫门处等候,回来报信的小武跟郑彪和王魁对视着,不知道这里的消息,要不要汇报给十四。
小武:“要是郎君醒了的话,他会跟娘子说吗?”
郑彪:“我觉得不会。”
王魁:“……可是上次我跟着郎君,他的手不小心扎进了一根木刺,都嘟囔着要特意写在信里告诉娘子。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伤都要说,这次这么严重……”
“小伤一定要说,大伤一定不会说。”小武做出决断道,“郎君就算醒过来,也一定会这么决定的。”
“那要是……”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这句话没人敢提,也没人想提。
“找笔墨,我来跟娘子写信。”小武往书房走。
“写信干什么?”
“告诉娘子这里的情况。”
“不是不说吗?”
“郎君不说,我们要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