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十四所料,当齐夫人听说齐乐成要放弃读书,改去练武,当然是一番大闹,差点儿把黄粱镖局的房顶掀起来。
具体是怎么解决的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齐乐成在齐天衡回到黄粱镖局的当天就收拾行李跑来了十四家里,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个巴掌印。
“你娘不会找到这里来吧?”顾凛担忧地问道。
“不会,我爹在呢,会拦住她的。”齐乐成知道顾凛在担心什么,道,“我们家的大事还是我爹做主的,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娘就算不答应也没办法。”
“哦。”听他这么说顾凛就放心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不读就不读了?”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读书。”齐乐成道,“不是忽然决定的。”
“我还以为你是这次考试落榜,受打击了。”顾凛捏起一块点心,一边咬一边说,“我爹也这么觉得,我说要来见你他还让我好好劝劝你。”
结果一见面这家伙春风满面,就差没把“高兴”俩字些脑门上了,哪里有半点落榜消沉的影子?
“本来就不想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被它打击到?”齐乐成心疼的是他那张被收走的堪舆图,“阿砚,你送我的那张图我还没来得及看呢就被收走了。”
“原图在那儿。”肖砚指着对面一个靠墙的架子道,“从下往上数第三层,长条形的木匣子里。”
“明白!”齐乐成比兔子蹿的都利落,跑到架子前面去找堪舆图了。
“其实你以后要跟着一起出去走镖的话,会去很多地方。仔细留意一下,也能把你去过的地方画成一张堪舆图。”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这不是还没出去过嘛。”齐乐成抱着匣子坐回来,把羊皮质地的图纸拿出来扑在地毯上仔细欣赏。
“姑姑最近在忙什么呢?”顾凛也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问肖砚。
“在基地带新人做训练。”肖砚道,“娘亲说里面有会凸勒语的人,我想过去学一学,你们要去吗?”
“凸勒语?”齐乐成来兴趣了,“我想学。姑姑亲自教吗?”
“不是,是娘亲手下的人,他现在正在训练的这批人都是凸勒人。”
“凸勒经常和咱们打仗吗?”顾凛问,“姑姑怎么会训练凸勒人?”
“他们是娘亲买来的,现在是娘亲的人。”
顾凛和齐乐成点点头。齐乐成道:“我想去学。”
“那我也去。”
“我想跟堂哥一样拜姑姑当师父,跟他学本事。”齐乐成道,“我爹已经同意了。”
“我也想。”顾凛立即跟着道。
“正好娘亲在训练新人,你们加入进去一起训练不就行了?”肖砚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据我所知,娘亲会在这批人身上很大的精力,训练标准非常严格,要学的东西也很多。”
“真的吗?”俩人二脸期待,“我们真的能跟着一起训练吗?”
“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肖砚对顾凛道,“你的话,要是想跟着训练,要先征得顾伯父的同意才行。”
“这个没问题,我爹一定不会反对的。”顾凛十分有信心,“他本来就对我读书不抱什么期望,要是能跟着姑姑学本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这样,齐乐成和顾凛在肖砚的建议下进入了训练基地。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为期一年的魔鬼式封闭训练。
肖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过去学习凸勒语,他们俩却年少不知世间险恶,特意跟十四申请了编号,分别加入了银朱跟兰泽的队伍。
累到想哭是每日基础,挨打受伤是家常便饭。还有五八门的奇怪知识跟技能,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各种考核……
等到结束一年的封闭式训练终于能走出基地大门的时候,居然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转眼又来到了腊月,过年的氛围已经渐渐升起。
大韦村的私塾在十月初步入正轨,孩子们已经上了两个月的课了。
跟往年一样,送到肖宅的请帖堆成了小山。
银朱要在基地里继续带队训练,十四只能亲自整理要购置的年货的清单,筛选各家送来的请帖。
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儿子拉过来做免费的苦工。
这天母子俩正商量着选出哪些请帖去赴约的时候,梅知雪带着松果从古梁县回来了。
“姑姑,阿砚!”梅知雪牵着松果的手,朝着十四和肖砚跑过来。他们俩身后,跟着去接人的梅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