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有稳住身体,他跌倒在地,手撑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冰凉的温度唤醒了他的理智。赵青玉愣愣抬起头,看着表情同样怔愣的席言。
他立马站了起来,表情惶然的走近,“不是,我不是……”
他想要解释什么,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有用的东西,于是干脆闭了嘴,只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拉席言的衣服。
席言不在意的笑道:“我知道的,你今天是太累了。”
赵青玉愣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言不由心。
席言脸色如常,“今天确实从早忙到晚,大家都累了。”
他说:“夜深了,我该睡了。”
脱了大红的喜服,他躺在床上,背对着赵青玉,顿了顿后,又挪动着往里移了移,问道:“要我给你留个位置吗?”
赵青玉惶惶地看着他的动作,伸出手去却又不敢触碰,听到问话便回道:“不,不用了。我睡相不好,怕惊了你,我在外面的小塌上将就一晚。”
转身前看了席言一眼,他依旧背对着自己,只好收回了眼神,沉默着向小塌走去。
抖了抖被子,小心地将小塌拉得离床近了些。
两人以前也曾同居一室,不过那时睡在床上的是赵青玉,如今形势逆转,却无一人觉得怪异。
赵青玉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眼中毫无睡意。
而在门外,傅铭月怒睁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木门,目光似乎要穿透这门看进屋里。
他的双臂被禁锢在背后,嘴里塞着布条,布条塞得很实,即使他刚才拼尽全力,也才发出几声低弱的呜呜声。
唯一有效的反抗,就是他忍着手臂脱臼的剧痛,挣开身后的人用头去撞了一下门。
这样大的动静,傅铭月确定里面的人一定能听到。
没有人出来。
傅铭月被人压倒在地,听着屋内的赵青玉叫住了席言,打消了他出来查看的想法,双眼越发猩红。
只差一点点,但是傅铭月已经没了再撞一次门的机会。
赵青玉真是好样的,把他从牢里带出来,又给他已经溃烂的伤口随意上了药,然后就将他带到了这里。
屋内新婚燕尔、红烛摇曳,他气息奄奄,被人按着头听屋内两人的闺房私语,心里想将赵青玉剥皮抽筋的冲动就有了。
屋里没了动静,大概是主人正要歇息,傅铭月被人强拉着来,此刻又要被人强行带走。
傅铭月勉强挣脱一只手,手指死死扣住地面的石砖,不肯走,只眼睛紧盯着大门。
被他扣住的石砖翘起一边,傅铭月的指甲翻卷,露出甲床下鲜红的血肉。手下没了抓握的东西,他的手挥动了两下,而后紧紧攀住了砖石的地面。
在被人拖走时,手指在石面留下数道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