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跑,家里生意她也是丝毫的不担忧,刘氏拿她也是没有办法。说也说过了。骂她不听反倒要挨顶嘴,打她吧自己又心疼,最后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原主的生辰是在夏末。百合十七岁一足,眼见快吃十八岁的饭,大女儿的亲事还没个着落,街坊邻居都开始笑话。刘氏那脸成天拉得比丝瓜还长,像是一个爆竹。平时逮着人就开口,百合也尽量不与她搭话。一大早的段桂兰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刘氏阴沉着个脸,骂骂咧咧的。将百合使唤得团团转。
自从布庄生意一落千丈以后,布庄里也请不了那样多人帮忙干活儿,自然大部份的事情都落到了百合头上。刘氏阴沉着个脸坐在柜台前,两个妇人有说有笑的路过铺子边。转头朝这边瞅了一眼,倒是朝铺子中进来了,一个穿着米分色上衣配姜黄色长裙,一个则是穿着青底白花的裙子,年约三十岁许,挽着手进来,不太像是来买布的。
刘氏懒洋洋坐着没动,百合倒是迎了上前,那穿青底白花裙子的妇人转头看了百合一眼,倒是眼睛一亮:“哟,妹子倒是长得好俊,可说人家了?”段家名声在外,段家里两个姑娘一个个的到了年纪却没媒人上门,这淮城一带谁不知道了,如今这妇人虽然张嘴夸百合,但一听到这妇人问百合有没有说人家,刘氏只觉得这人简直明知故问,拿自己寻开心来了。
她脸色一沉,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了起来,起身正要开骂,却见百合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窝火,想到这个大女儿与自己一惯不太亲近,养不熟的东西,平日连自己这个母亲也不知道亲近,人家拿她寻开心,自己也没必要这样干着急,倒是有人若能让她吃些苦头,方才使百合知道自己的好。
想到这儿,刘氏硬生生忍了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眼皮搭着,只当没听到这妇人问的话般,嘴角边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冷笑来。
“多谢婶儿夸奖了,还没有呢,婶婶喜欢什么样的布料,我给您量过之后剪下来装了?”刘氏的动作虽然隐秘,却仍被百合看在眼中,她并不是原主,也不会因为刘氏这样的动作而伤心难过,因此假装没看到一般,开始招呼起客人来。
“我喜欢什么倒是没个准儿,就是进来看看的。”那穿着青底裙子的妇人听到百合这样一问,倒是尴尬的笑了笑,原本扯了姜黄色裙子的妇人要走,谁料百合看了这两人一眼,突然开口:
“这样吧,两位婶婶也别急着走,我看您体态丰腴肤色白皙,若穿杏色就是最衬肤色,到时将腰拉高一些,裙摆这儿绣些花色,走动间倒像是步步生莲,看上去更显貌美了。”这两人进来确实不像是要买这布匹,反倒像是随便逛逛,百合听了这妇人的话也不意外,但仍嘴里揽客。她看姜黄色裙子的客人身材稍瘦一些,表情有些严肃,不像那穿青色裙子的妇人一般笑意吟吟的模样,她进门也不看布匹,身上穿着打扮半新旧,但是那捏在手中的帕子倒是已经看上去有了些年头,百合又转身拿了店里装帕子的筐来由这两位挑捡。
“倒是能说会道的,真是一个可人疼的。”两个女人原本没想要买东西,可这会儿百合察言观色,倒是说得两人都有些心动了起来,那姜黄色裙子的妇人挑捡了一阵,帕子都是百合自己想出的花样儿,用的布料是平日一些稍好的料子做了衣裳之后剪下来的,看得那妇人爱不释手,在问过这些帕子是百合绣的之后,那原本少话的妇人倒是露出几分可惜之色来:
“段大娘子还没说人家吧?我娘姓沈,有个堂侄儿倒是已经十八,长得一表人才,从小跟着我那堂兄读书,今年中了秀才,往后前途大得很呢。”她说到这儿,脸上露出几分傲色:“如今我那堂嫂正想为他谋个贤良淑德的娘子,段大娘子模样俊俏,人又能说会道,我看你脾气也是好的,怎么外头人就传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