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却见她笑得真心实意,又喃喃地自己补了几声:“太好了!”
他就有些心急:“影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这怎么能是好呢?”
“真的是好!但是我还不能跟你说。你且放心吧!”
顾影沉浸在喜悦里。双眼亮晶晶的,手劲也加大了,拉下阿光的脖颈,深深吻住了他的双唇。
第88章三盖衣
(下)
清晨六点。
市中心那面四面钟楼,发出深沉的报时响声,传出方圆三里,叫醒了平州城中沉睡的人们。
饭店恰巧在钟楼声音范围的边缘。若是住客沉睡,未必会被这声音吵醒。可恰在阿光的朦胧睡意还没散去的时候,这钟声入耳,似乎开启了另一段幻梦。
新婚燕尔的早上,他不敢迟了梳洗,只怕误了礼数,惹人闲话。
身旁似乎另有一人,是个女子。
他想起来了。
这是他还未习惯,今后就要共度余生的妻主。
想到昨晚燕尔之情,他脸颊薄红,披衣坐了起来。
身上穿的像是戏装,又比戏装稍见轻便。来在桌前,在燃了一整夜,现在还未曾熄灭的喜烛下,他悄悄开启新笔,以喜酒调了黛墨,描画一了番眉眼,又去拉开衣柜找外衣。
不料,就这一翻找,便从柜子里掉出一封信来。
他预感不详,却又像是傀儡戏里的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动着手,拿起信件来打开。
和戏台上相似的玉簪,和戏文中一模一样的假情书,呈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
这东西,不是在昨晚的洞房之夜里,被王玉林在新房门口拾得?又怎会出现在新衣柜里?
是梦吧?
要快些醒来才是。
他拼命一挣精神,睁开了眼睛。
却只见一位美人,面上冷笑,手里拿着一柄檀木扇子,正扯破扇面,拗断扇骨。
她望着他的双眼,朱唇轻启,语调毫无爱重之意。
“扇子虽好,可惜骨子太轻。”
啊,不是,不是这个!八椅死扒已六就六伞
他转身就要逃,却好像面对着许多扇门,门后又有许多条路,不知道选哪个方向好。
那些戏文里的话,追着他的耳朵,不停往他脑海里钻。
“我不但当着你的面骂他,就是打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