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神色和软了些,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算是安慰。见她神色淡了些,忽的想起了什么,于是默默抽回手,神色也淡了。
柳青装作没看见,神色淡然的送至门口,便转身走进内室。
桃红在门口候着,见两人出来时气氛怪异,略有些敏感的觉着方才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主子的事却不是他们做下人可碎嘴的。看柳青对晋王一直不冷不热,桃红也只当她是难忘旧情,还记着宋二公子的好,对于被迫入府为妾依旧难消怨恨。
“不论以往如何,如今主子已是晋王的侍妾,还是讨的王爷的欢心要紧些。王爷才是您的依仗,您的夫君,能给您荣华富贵的人。”
柳青浅淡的笑,为人妾着,还谈什么夫君,都不是正经主子了,如今能过的舒适畅快,一来是晋王府后院空虚,二来则是晋王有意抬举她,否则一个姨娘,哪能真过的如此惬意。侍妾吗,要是伺候的男人大权在握,让正妻不敢出声而小妾又十分得宠,说不定还真有些耀武扬威的资本。可她算什么呀,不过是晋王府的过客,晋王如今情况如何她是不知,即便她的猜测是假的,晋王这样的身份,等大事抵定,少不了要填充后院,她可不想把自己一生都赔在这里。
她这人虽谨小慎微,弯腰下跪都不放在眼里,可多少还是有些原则的。接受现代观念教育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认同也不能接受一夫多妻制,当然她也没惊天骇俗的提出要男人为她保护贞节,了不起就是不嫁了。有银子在手,日子总不会过的太艰难的,尤其是宋承烨和晋王都是大方的主子,她能动用的银钱已足够普通人十分舒适惬意的过一辈子了。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要付出一些总是免不了,这样拿起别人的钱来也算是理直气壮,如今她虽有生活的资本,但既然上了贼船,船不靠岸,怕也下不了船,否则只会被淹死。
“好了,你下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人一心烦,就很难入睡,纵然今日出门应酬了半天,可躺在床上依旧心里惶惶然不知归处,干脆起来写字。她没有什么绘画的天分,即使宋承烨曾请夫子教导她,可她却不大喜欢画画,多半还是练字。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大手一抽,就抽掉了那张铺在桌面上的纸张,凑到眼前看了一眼。
“许久不见,这字儿倒是有些长进,略见风骨了。”这娟秀小字有女子的小意温柔,可在笔锋转角提钩之时又带些凌厉,看样子也是个能狠心的,只藏起来罢了。
“自然是比不上二爷的。二爷既喝醉了,怎不好好歇息,跑到晋王府来了,也不怕别人瞧见。”
“近来小心些,受些小伤或羞辱也无碍,不要中了招儿毁了闺誉便好,否则回头我也不好接你到身边。”
“晋王妃那儿可是有动静了?”
“你且宽心,我再不能听到你身受重伤的消息了,你身边我自会安排暗卫护着,不会让你太难过,只是你要离开王府,少不得要受些罪,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现如今晋王待你亲厚,你与我又似乎纠葛不断,张家认定你身上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定然不会放过你。只是你是王府侍妾,而张家嫡女却是王妃,你若出了什么事儿,难免会传出风声,于他们名声有损。可若是将你赶出王府,你不再是王府侍妾,王妃自然没有了穷追不舍的理由,若你在离府后出事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