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秋猎,除了护卫天子的两千羽林卫,还有绣衣卫八百人,这些人武艺高强,当即驾马挡在武德帝和几位皇子前。
彼时远处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不消片刻,便和外围的羽林军交上了手,眼见战事焦灼,霍鉴琦得到指令,立即带着东宫的士卒们上前迎敌,而陆执徐本人则驾马来到脸色阴沉的武德帝跟前,状似担忧道:“父皇,如今有多少贼人尚不明朗,不如先退守至山上行宫,那里尚有三千羽林卫守护。”
听着远处高喊寒衣教的口号,武德帝哪能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身边,果然不见安王的踪迹。
武德帝心底怒火翻腾,冷厉道:“退守行宫!”
说完又看向身边的姜静行。
姜静行明白他的意思,挥剑拦下一只射过来的流矢,当即说道:“此地离直卫亲军大营不远,臣立即传令出兵。”说着便架马离去。
百官心里一松。
谁知陆执徐看着她远走的身影,也拱手道:“父皇先走,儿臣留下断后。”说着也架马离去。
百官心里又一紧。
万幸百官只是个虚数,实际上也就几十人,能骑马的自己骑马,不能骑的被人带着,八百绣衣卫护卫在众人左右,剩余的羽林卫持着盾牌长剑护在外围,杀开一条路后向行宫方向移动。
眼下最要紧的事赶回行宫里,让留守的三千羽林卫支援。
彼时落日余晖,夕阳如血,酉时很快要到了。
山脚下的喊叫声也惊动了流云殿的女眷们,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抬头看向上首坐着的两个女人,一位胆子小的宫妃目露恐惧道:“娘娘,殿下,外头这是怎么了?”
无人应答。
一旁的陆筠一身大红宫装,也不管何人说话,只自斟自饮着桌上酒水,清丽的面容带上了几分醉意。
盛装艳服的云贵妃抱着孙儿轻轻拍打,随意点了个身边的宫女,“你出去看看。”
锦绣和鹿鸣侍立一旁,冷眼瞧着底下坐着的女眷们,只宗室女眷那边里坐着的玢柔面如金纸,浑身冷汗。
姜绾坐在人群里闭目养神,她知道不管陆筠和云贵妃作何打算,在事情没个结局之前,殿里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武德帝带着百官在酉时三刻赶回了燕山行宫。
而此时的行宫外,一向面容柔和的安王宛如修罗在世,满脸鲜血直流,随着他长臂一挥,身后士兵便如潮水般向山上攻去,箭矢如雨,纷纷朝武德帝而出,却均被外围的羽林卫用盾牌挡了回去,绣衣卫护着武德帝沿宫道上山,留下满地尸首,终于在酉时末和留守在行宫的三千羽林卫接洽。
形势瞬间逆转。
燕山行宫宫墙高悬,墙外汇聚了成千上外的士兵,双方在此悍战,一时胜负难分。
霍辛上山时半路遇到霍鉴琦,父子两人且占且退,慢慢收拢战线,和其他将军困守在燕山宫墙后。
殿外广阔的丹墀上三千羽林卫严阵以待。
正殿宽阔,容纳了不少人,浮动的人心也渐渐落到了实处。
武德帝叫来霍辛,问道:“如何了?”
霍辛进殿回禀外头的形式,“回陛下,叛贼一时攻破不了行宫高墙,后边是悬崖峭壁,人力难登,羽林卫只需防守在行宫前便可,等靖国公调大军到来,外头那群叛贼不成气候!”
百官一听这话,霎时吃了一颗定心丸。兵部尚书闻言上前一步,急问道:“靖国公何时来?”
霍辛答他:“最慢也不过两个时辰。”
不一会儿,霍鉴琦和几位将军也进殿来,吏部尚书看着几人追问道:“到底是何人谋逆?”
几位将军脸色发黑,支支吾吾不敢多言,霍鉴琦环视一周不见安王,登时跪下怒道:“陛下,安王勾结寒衣教,意图谋反。”
百官顿时哗然,纷纷看向宝座上的武德帝。
时隔两年,继端王勾结异族意图谋反后,安王居然也勾结寒衣教谋反篡位。
武德帝没在意朝臣们的议论,问霍鉴琦:“太子呢?”
霍鉴琦神色如常,答道:“殿下被寒衣教逆贼围攻,半路被靖国公救走,眼下正在前往直卫亲军大营。”
一听太子和姜静行在一起,武德帝脸色沉了沉,不过事急从权,他也就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