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芹说,夏璐云在他去别墅的当日傍晚就由夏家的人接了回去,傅钧霆这边给的说辞是:让夫人出国待产前陪陪家人。
这男人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真不知到时候没給谢老爷子交出大胖孙子,他该怎么办?!
谢老爷子一生气,把所有送出的股份、地皮、游艇、黑卡全收回去,再将愚弄长辈的不孝子孙赶出家门,让他去大街讨饭吃!
正在等待任务安排的夏南希,思绪四处漫游,脑海中描绘出傅钧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肩上挑着个麻布袋一个个垃圾桶翻找塑料瓶的生动形象,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噗嗤——”
李叔奇怪地觑他一眼,“今天打扫少爷的房间。”
“噢。”
夏南希压下嘴角,等李叔离开又咯咯笑了两声。
由于大脑里时不时上演狗男人受难记,他今日心情甚好,尽管身处狗男人的卧室,也没半点愤懑,反倒哼着小曲利索地干活。
……
转眼又过两日。
这日管家李叔一早拨来电话,不仅要求夏南希提前一小时上班,还让他去菜市场买条桂鱼。
夏南希照做,拎着桂鱼泡在水里的透明袋子,乘坐地铁,在上午九点前抵达傅家别墅。
刚步入客厅,扫到一抹最讨厌的身影,他面色刷地拉了下来。
好死不死。
傅大少爷今日在家。
夏南希把桂鱼递给张姨,摸出手机瞧了瞧,原来今日恰逢周六,这人在家没毛病。
不过凝望着对方冷冽肃然的背影,他莫名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这几日只让他打扫房间,换床单、扫地抹桌,不出一小时便能做完,压根谈不上收拾。
憋了好几日,恐怕今日要拿点真正的苦头给他吃。
小气。
夏南希刚这么嘀咕,那人似有所感调转轮椅,冲着他的方向,淡声命令:“去泡杯咖啡,手磨的。”
“是,大少爷。”夏南希装模作样地回应,“小的这就是去。”
到厨房岛台处,他大力取出手磨机,哗哗倒入咖啡豆,动静不小,磨咖啡时也不忘用锐利目光凝成一把小刀猛扎向某人的后脑勺。
咖啡粉磨好,他一点没节省,用上往常三倍的量冲出一杯分外香浓的黑咖啡。
喝过冰美式的人都知道,不加糖不加奶,格外提神醒脑,苦的要命。
将还冒热气的咖啡端到大少爷面前,夏南希摆出佣人该有的恭敬态度,捏出温顺嗓音,“少爷,您的咖啡好了,请吧。”
傅钧霆闻声,眉峰微蹙,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
“说话别那么做作,影响胃口。”
夏南希翻白眼,没理他。
很快又听喝了口咖啡的傅钧霆沉着脸道:“你要苦死我?”
不然呢,难道还甜死你?
“加点糖,喝不下。”
“黑咖啡不能加糖,不正宗。”
“加。”
“那我重新给你做一杯摩卡,拿铁?”
狂放糖,齁不死你!
“就喝这杯。”
啧,行。
夏南希折返厨房拎来一大袋方糖,准备抓一把加进去,对方却好似早有准备,说道:“我自己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慢移动于木纹的桌面,摸到方糖袋子,取出一粒,另一只手又去摸索咖啡杯。然而放入方糖的角度高了些,溅出的咖啡立即脏染了手指。
夏南希呼吸一紧,皱了皱眉,说不出的涌起点儿……并非同情,而是一种古怪的心痒不适。